可惜兩人臨死也未聽全,不過二人同赴閻羅殿,自可在黃泉路上將話接續上。
此名一報,聞者無不震駭。賀子路狐疑道:“尊駕瞎充字號嗎?華山一風焉能與這等人攪在一起?你用的也不是華山派劍法!”
旁一人附耳道:“旗主,沒錯,那是倚天劍,是他的獨家招牌,別人冒充不來的。”
風清揚劍尖微挑,漠然道:“請賜教。”他倒非拘泥江湖禮節,而是不給對方亂毆群斗的口實,以便逐一解決,至於這法子行得通否,也無暇顧及,他知道世上有不少大奸大惡之輩,姦淫擄驚,無所不為,而且亦坦然不諱,津津樂道,卻甚是愛惜聲名,不肯落個以多凌寡,以大壓小的惡名。
賀子路登時頭大如鬥,如捱了一悶棍,適才風清揚兩招解決了他兩名臂助,固然劍法不凡,亦是仗寶劍之利,而且弊然發難,那兩人也有些輕敵。是以他並不太過忌憚。而是華山派威勢日盛,派中高手如雲,足可與少林、武當較短量長,而且與少林、峨媚、崑崙幾派聲息相同,禍福與共,創教伊始,便樹此強敵,不免有急躁冒進之嫌,付奪半晌。委實難決。
他身後那人見旗主沉吟不語,再看到兩名好兄弟橫屍於地,不免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沉聲道:“旗主,且容屬下向風公子領教幾招。”
賀子路吠道:“大膽,退下。”那人不禁打個寒磣,退後一步,心下卻忿忿然。不知旗主今兒是怎麼了,素日橫掃青海,摧服群雄,那是何等的風光,而今競被一名晚輩震住,連被殺了兩名弟兄都不想法找回場子。
賀子路卻是連珠價叫苦不選,他此次行動佈置周密,人手調集的也都是幹練勇悍之士.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說什麼也沒料到風清揚會攪入這場風波中;單論他一人並不足畏,自己一方几十人,儘可將之亂刀分屍,縱然得罪華山派後患亦有限,反正遲早雙方總要有場龍爭虎鬥。
只是風清揚適才連呼“師父”不已,莫非那大煞星便在左右?言念及此,冷汗透衣。先前的八面威風早已隨冷汗流出,腦中只想著脫身之策。
當下拱手笑道:“請恕賀某有眼無珠,不識風公子金面,在下等行走江湖,可沒敢得罪了華山派的英雄。既然風公子出面,我等便揭過此節,不與這些朋友為難了。”
說著收回“三尸腦神丸”,一揮手,兩面窗下站立的人登時向後退去,竟是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風清揚也不虞有此一變,一場腥風血雨轉眼間便化成麗日祥雲了。這位賀子路前倔後恭,判然兩人,居然大賣交情,實屬匪夷所思,自己獨抗這幾十位好手,實是兇險萬端,況且慕容雪尚需保護,如若就此罷手.倒是逆料不到的好事。
賀子路又一揖道:“風公子,在下尚有公務,失陪了。
請代向尊師請安。”轉身便欲走出。
風清揚陡然看到了檀木匣子中的兩顆人頭,熱血如沸,什麼利害得失都不顧及了,喝道:“且慢。”
賀子路詫異道,“尊駕有何吩咐?”
風清揚森然道:“留下首級再走不遲。”手中劍如匹練般襲向賀子路。賀子路閃身避開,急道:“風公子何必趟這混水?”
風清揚又一劍刺到,沉聲道:“血債血償,我要為柳公子夫婦討個公道。”
賀子路不敢戀戰,喝道:“併肩子上。”他身後四五人蜂擁而上,將風清揚圍住。
風清揚使出“破箭式”,這一式乃為破解暗器所創,使到純熟處,任你成百上千的暗器從四面打來,也能在剎那間一一擊落,不單出劍要快到極點,準頭亦不能有厘毫之誤。
風清揚劍術雖未臻圓熟化境,但身邊不過是五個人,他所攻又皆是各人不得不守的空門。是以剎那間每人都被迫退一步,各舞刀劍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