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了試右手,居然還運動如常,不禁於灰心絕望中看見了一絲光明,低聲道:“雪姐,抱我到床上。”
慕容雪此時心如如麻,悲痛逾恆,聞言怔徵將他抱上床上,將被枕倚在後邊,讓他斜靠著。
風清揚從床頭拔出倚天長劍,霎時間豪氣又生,笑道,“只消我一劍在手,那些宵小之輩就別想逞威。”
慕容雪兩行珠淚撲簇簇滾落,她尋出一枚繡花針,在風清揚左側身軀重穴上刺去,風清揚卻無知無覺,絲毫不感痛癢。慕容雪手足懼軟,繡花針砰然落地,聲音微細,幾不可聞,然在兩入耳中,懼不窗睛空霹雷。
慕容雪募然拔出一柄短劍,反手當胸刺去,風清揚長劍一抖,將短劍砸落,喝道:“使不得。”
慕容雪慘然泣道:“我害你成這樣,除了一死以殉,還有什麼辦法?”
風清揚黔然道:“這也是天命使然,與你毫無干係,我一身武功得自願師傳授,卻又毀在思師祖傳的武功上,若非天意,怎有這般湊巧的事。”
慕容雪眼睛一亮,道:“對,明日咱們便尋你師父去,這是他祖傳武功,自有解救之法。”
風清揚苦笑道:“恐怕我師父也不知世上有這麼一套武功,若是能找到師父,他老人家以一陽指功當然能打通我的經脈,只是怕要不能活著見他老人家了。”
慕容雪不通道:“難道你師父真的那麼狠心,看你這個樣子也不肯出手相救?”
風清揚道:“那倒不是,只是遠水解不了近火,丐幫揚言不讓我活過蘭州,魔教那批人也未必不存這心思,不想真要讓他們遂意了。”
慕容雪一驚道:“我倒忘了這批混蛋了,不如我們連夜起程,我抱著你逃回江南去,只要見到我爺爺,他們就是再多些高手也不怕,管教他們個個死在自己的絕技上。”
風清揚淡淡一笑,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苦,此處離姑蘇迢迢萬里,以慕容雪的武功心智,抱著自己逃到江南,躲過魔教和丐幫的追殺,無異痴人說夢。
慕容雪忽然想到一事,喜道:“有了,我爺爺說練這套步法必須有相應的內功作基礎,我雖未全練成,卻未走火入魔,想必是我家的‘斗轉星移’心法有緩解之效,我現在便傳與你,不過一”伸手搔頭,似是有難解之事。
風清揚道:“想必是你家武功心法不許外傳,雪姐也不必費心,我這個樣子還能練什麼功。”
慕容雪急道:“不是,不是的,我家倒是有這條祖訓,可我現在只要你能好,就是要我命也行,還管它祖訓不祖訓,我只是怕你練得更壞了,那可如何是好?”眼淚又湧泉而出。
風清揚大受感動,忽然發現慕容雪烏絲拖背,只著紅續抹胸,春痕半露,雪肌掩映,曲線玲瓏,風姿絕豔,滿臉珠淚益增撫媚,不禁看得痴了。
原來慕容雪早已寬衣人寢,只因風清揚在外大呼小叫,未曾睡著,是以只探出頭來與他說話,風清揚真氣岔脈摔將下來,慕容雪一衝而出,哪管身上衣服多寡,春光外洩,兩人均被無妄之災唬得魂飛天外,居然無人意識到這點。風清揚也直到此時才發現這幅活色活香的美人圖。
慕容雪見他兩眼發直,低頭一看才瞭然,不羞反惱,恨道:“什麼當口了,還有這份壞心思,以後總有你看夠的時候。”她與風清揚日間一番山盟海誓後,已自認此身非他莫屬。
她本性豪邁,不是那種佯羞詐傀之輩,風清揚如此為自己神魂顛倒,她頗感欣然。
風清揚笑道,“我一輩子也看不夠。”
慕容雪氣道:“那就看兩輩子。”忽然住口,破涕為笑道,“再跟你呆幾天,我也變得貧嘴貧舌了,你例是說這心法到底該不該練.我只怕練了反而不好,豈不更害慘了你。”尾音中又帶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