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膝頭,如對知己。稀噓不止。
忽聽鄰房有些微響動,幾不可聞,風清揚心中警兆又起,尋思:“莫非真的有人要尋我的晦氣?”
他身負《獨孤九劍》劍譜與倚天劍兩件至寶,若說有人覬覦謀奪,亦是情理中事。便調勻真氣,佈滿全身。
鄰房的窗子輕輕推開,一陣衣挾帶風聲傳來,跟著一人從窗中直翻到房頂,輕功已然頗具火候,接著一陣微細如貓的走動聲漸行漸遠,向北方而去。風清揚知道此人另有謀幹,意不在己,全身松馳下來,心下釋然,好奇之心大起,便推開窗子,一躍而出,循著夜行人的蹤跡直追下去。
風清揚的輕功乃是其師段子羽以《九陰真經》中的輕功相授,固爾華山派雖在武林中不以輕功見長,風清揚的輕功卻獨步武林,堪稱第一。
片刻工夫,風清揚已和前面那人追了個首尾相接。前面那人或是心有要事,或是功力欠佳,被入侵至身後仍茫然不覺,繼續前行。風清揚興味彌增,緊鑷不捨,如影隨形,其間不過咫尺之距。
續行出十餘里,來至一座鄉宅前。前面那人摹然止步,風清揚不防。險些撞在那人身上,幸好他輕功已臻化境,急切中將身形一拔,直衝而上,落在宅前一顆茂密的老槐樹上。
那人似乎發覺有異,回頭一望,四野茫茫,連個鬼影都沒有。心中不禁有些發毛,方才剎那間明明感到後面有人,莫不是撞到鬼了?一念及此,登時毛骨驚然,出了一身冷汗。
風清揚隱身樹葉間,藉著稀疏的星光一看,見是位四十多歲的壯漢,倒是素未謀過面。
那人在門外遂巡須央,確定無人跟蹤,才舉手扣門。三長兩短聲過,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條僅容人過的小縫,那人忙不迭側身擠入,大門旋即關上。
風清揚對各門派的隱私可毫無興致,見那人始終未發覺自己跟蹤在後,已然心滿意足,大感愉悅,便待下樹返回客棧。
他身形尚未展動,忽聽高牆內“啊”的一聲,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恐怖,接著“你……
你不是”的震驚聲,旋即“啊呀”一聲慘叫,風清揚無暇細思,仰身倒縱,躥進院內。
卻見所跟蹤的那名壯漢橫屍院內,胸前血如泉湧,居然被人挖去了心臟,兩隻眼睛仍睜得大大的,扭曲的臉上滿是恐怖、驚楞、詭譎的神色。
屍旁站立之人不防又闖進一人,滿面驚詫之色,左手上仍託著一枚微微跳動的心臟。
風清揚出道數年,武林兇殺之事並不少見,但如此殘忍的場面仍屬首次,厲聲喝道,“什麼人?競爾如此辣手!”
那人倒似被這一喝震醒過來,掂了掂手中的人心,獰笑道,“小子,你是什麼人?敢對老子大呼小叫的。”
風清揚淡淡道:“華山風清揚,亮出你的萬兒來,我讓你死個明白。”
那人摹然一震,手中的人心滑落地面,風清揚這才看清這人兩手套著鋼爪,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心中登時雪亮,冷笑道:“原來是鷹爪門的敗類,飛爪神魔範一飛,真是幸會。”
範一飛鎮定下來。笑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在範某人面前能如此鎮靜的.武林中還數不出幾個,好膽識,不過別人怕你們華山派,範某人可沒將華山派看在眼裡,這幾年你仗著你師父的名頭唬倒丁不少人.今天範某揭揭你的底。”
風清揚怒氣填膺。嗆哪一聲掣出劍來。一道森寒的白光直衝範一飛咽喉奔去。範一飛嘲笑之態一斂,噓道,“果然有點門道。”頭頸一側避過此劍,反手一爪攻出。
這一式“金龍出穴”甫攻至中途,劍氣已然襲向自己左頸,範一飛這一驚可非同小可。
他原已算準風清揚這一劍招式已然用老,必得撤回劍去方能發出第二招。不料風清揚招式連環.勁力不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