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識得厲害,又未想出破解之法,幸好這一招三式他見過一次,身子候然彈向左邊,便如強弓勁弩射出一般,當真迅若電閃,捷如飛鬼。
風清揚志不在傷人,只求迫開二人以救慕空雪,但見慕容雪身形飄忽,瞻之在前,忽焉在後,飛爪神魔爪出連連,居然連她衣角也未摸到,不禁怔任了,萬沒想到她步法如是奇妙,先前莫非故意藏拙不成?
趙鶴和沈四絕也不禁目眩神迷,趙鶴一招間奪走她手中長劍,知她手上功夫極為平常,轉瞬間卻看到如此奇妙的步法,實感匪夷所思,和沈四絕面面相覷,大惑不解。
風清揚研習的是九陰真經的身法,可謂天下間至美至善,至精至妙,可看到這套身法,似乎並不在自己之下,步法之變幻莫測,更有凌而過之之勢,見她並無性命之虞、暫不插手,凝睜謗觀,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鶴乃青翼幅王韋一笑之高足,輕功已不遜於乃師,自信輕功一途天下間不作第二人想,見到風清揚後,才知人上有人,但風清揚乃段子羽之入室高弟,段子羽一代武學奇人,指、爪、掌、劍,輕功諸般武功均為當世第一.可謂集古今武學之大成,風清揚得與自己並駕並驅,趙鶴反與有榮焉。突然間發現一位武功二流的庸手,居然身具絕世步法,實為天下最荒謬不過之事,直感匪夷所思。
幾人看了半晌,均知飛爪神魔累死也抓不到慕容雪,飛爪神魔身在局中,卻不能瞭然,何況自己與一名少女過招已然身份大跌,人家光閃躲不還手,自己倘若還不能勝一招半式,這飛爪神魔的金宇招牌可就砸了。是以虎吼連連,爪影蔽日。直累得呼呼喘氣,可每次皆是差了幾分幾寸被慕容雪飄然閃過。
風情揚還是擔心慕容雪,萬一有個閃失,範一飛那雙鋼爪可不是她那玉體所能抵受的,喝道,“範一飛,你要臉不要,人家讓著你,你卻不識好歹,如此死纏爛打與地痞無賴有何差異?”
範一飛果然要臉的很,托地跳出圈子。他平生欺師滅長,凌虐同門,殺人放火等事委實作了不少,也坦然不諱,甚至津津樂道,卻最怕人恥笑他不守道上規矩。
慕容雪腳下步法一時收柬不住,幾自東進西退,左右飄閃,風清揚忙去拉她,哪知一伸手拉個空,風清揚面上一紅,笑道:“好步法。”這還是藝成後首次失手,亦頗感尷尬。
慕容雪忙收住步法,猶被慣力帶得轉丁三個圈子,趔趄著跌入風清揚臂彎,儼然一笑道:“你別生氣,我這套步法練得不熟,可不是跟人顯武功來著。”
風清揚哪裡有氣,見她粉汗淫淫,墨髮也亂了幾纓,亦發愛憐,只是當著眾人不好做什麼,一笑了之。
趙鶴知道今日難以得手了。風清揚的武功原比他們略高一籌,又有倚天寶劍在手,如虎添翼、若想擒住他,除非十大神魔齊至或是教主親臨方可,自己這次原想擒住慕容雪來交換寶典,不想這女子不知從哪學來一套如鬼似魅的步法,要想捉她比捉風清揚還難,不禁闇然氣喪,連場面話亦不交待、匆匆離去。
風情揚心神漸定,兩路強敵均鐐羽而去,喜慰逾恆,遂笑道,“雪姐,你這套步法也是家傳絕技嗎?”
慕容雪道:“誰知是哪個人吃飽了沒事幹,編出這套步法來,我爺爺視若至寶,非逼著我練了三個月,才將步法走熟,還有個好聽的名,叫凌波微步。”
風清揚擊掌道:“妙,妙,這名字再貼切不過了。曹子建洛神賦雲:‘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翻若驚鴻,婉著游龍。’我讀這些千古名句時,尚以為出諸詩人想象,哪知競有這麼一套武功,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慕容雪見他悠然神往,如醉如痴的樣兒,不覺好笑,道,“這勞什子步法有甚好處?練得再精熟也只能用來逃命,若是武林中推選逃命第一的武功,倒非它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