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目光瞥處,見案上有一檀木劍,原是張宇初步創作法用的佩劍,遂持之在手,可面對張宇初這等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宗師,不免心快,只覺無論出什麼劍招亦難入他法眼,競遲疑不敢遞招。
張宇初看透他心思,笑道:“風兒,盡你生平本領刺來便是,難不成連我也一併打敗方始心甘?”
風清揚面色一紅,尋恩,醜媳婦終不免見公婆,能聽舅舅指點一二,亦是好事一件,言念及此,收攝心神,淨掃靈臺,九陰真經、獨孤九劍的種種玄微隱奧的訣要盡現腦中,手中本劍緩緩向張宇初右肩刺去。
這一劍去勢極緩,張宇初卻“睫”了一聲,大現驚疑之色,雖然仍面帶微笑,神態間凝重許多。拈起一柄白玉拂塵向劍上拂去,口中道:“有點門道兒。”
風清揚劍勢候轉,徑刺其膝下“足三里”穴,張宇初端坐不動,兩腿便不著上身之護衛閡嚴,風清揚先前一劍實屬“拋磚引五”,待對手應招後瞄準對方弱點再行攻擊。
張宇拂塵倒卷,數百根銀絲齊向劍上捲去。風清揚變招奇快,劍勢微揚,徑刺其手背外勞富穴。
霎時間兩人已拆過十餘招,張宇初雖仍端坐不動,臉上笑容卻已斂去無遺,神態凝重,如遇勁敵。他此際雖然不過使出三四成功力,但江湖上一流高手鮮有能在他手下走過十招的,況且他座下弟子武功均高,能勞他親自出手料理的屈指可數,能令刮目相待的則舉世之上一二人而已。
眾人無不睜大雙眼,凝神話觀這武林中難得一見的比武,雖知這不過是張宇初考較風清揚,連切磋持藝都談不上,但天下間夠資格向張天師遞招的又能有幾人?是以無不看得饒有興致,惟恐漏過一招一式,而成終身之憾。
待見風清揚十餘劍之出,迎異尋常劍術之道,而且轉換招式之間混然無間,宛若一劍,均看得目眩神馳,噴噴稱奇。
天師教中人更是興致彌高,張宇初生平極少顯露武功,是以他武功究竟高到什麼程度,連他座下弟子亦茫然無知.只能以淵深似海,神妙莫測來形容了。而今得見天師親自出手,無不熱血上湧,只盼風清揚能多支援幾招,亦可略窺天師絕藝之端倪,大飽眼福、自己從中亦可受益匪淺。
風清揚十餘招甫過,腦中已然一片空靈,只餘種種心法訣要如小溪般淚淚流淌,至於對手是誰,已無暇思之,先前之畏首縮尾的心態亦一掃無遺。口中陡然一聲清嘯,腳下飄閃騰挪,劍勢一變,登時劍氣縱橫,噬噎聲響,招招不離張宇初周身三十六道要穴,直如疾風驟雨,沛然莫可御之。
張宇初笑道:“風兒,玩真的了?”口雖如此說,卻不由得離座而起一柄拂塵上又加了兩成功力,使將開來,直如一條神龍,盤旋飛舞、聲勢駭人,室內罷氣激盪,隱隱有風雷轟鳴之聲。
眾人俱感氣窒,紛紛向後退去,無不駭然失色。不意風清揚具如此功力,輕功、劍術懼臻化境。居然能拆解五十餘招而不落下風,雖然張宇手下多所容讓.亦足以驚世駭俗了。
風清揚劍招愈使愈順,而張宇初拂塵上的壓力卻愈發沉重。風清揚此際於身外之物已然無知無覺,只覺同身內力如江河大海、無窮無盡,手上劍招更是不期然而然地使將出來。自己也不知是何道理,更無餘暇思之。任意揮灑,圓轉自如。種種世上絕無.匪夷所思的招式變化在一柄劍上發揮得淋漓盡致,宛若終生浸淫此術一般,木劍被內力催發得龍吟之聲響震,彷彿精鋼所鑄,劍尖一條寸許長的紫色劍芒吞吐閃爍,炙熱可感。
張宇初心中大駭,風清揚此時劍術造詣已深得其師精髓,雖功力之不逮,而劍術變幻無方,儀態萬千。天矯翔靈卻似有過之而無不及。初時他尚不信淨思師太之說,心想世上武功斷無一些而就之理,均須精學苦練,層層遞進,而武功之境界.愈上愈難,若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