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明白了。”
兩人仔細思付,均感匪夷所思,“身無彩翼雙飛燕,心有靈犀一點通”竟不是詩句,而是練功境界了,兩人同時開口道:“唑唑怪事。”相視片刻,擊掌大笑。
忽然谷中傳來一陣笑聲,風清揚陡然驚覺,遊目四顧,見不到一個人影,都已進入谷中去了,笑道:“咱們去瞧瞧,有甚樂子,笑得這麼開心。”
慕容雪扁扁嘴道:“別怪我說,你這些師哥師侄們也真夠義氣,你遇險是沒一人援手,饒是我出來他們還攔著,這樣的同門不要也罷,你乾脆退出華山派算了。”
風清揚斥道,“胡說,我自小便在派中長大,生是華山人,死是華山鬼,何況那老魔邪術成煞淫毒,我至今恩之猶有餘悸,他們攔你也是為了你好,免得多搭上一條性命。”
慕容雪噴噴連聲道,“真瞧不出你還三貞九烈的,若是生為女子,說不定能賺上一座貞節牌坊。”
風清揚又氣又急。伸手給她個爆慄,氣道:“還敢胡說。”卻不由得也笑了,道,“你這腦子裡哪來的鬼念頭,什麼三貞九烈,又貞節牌的,專會瞎三話四,沒的讓人笑話,這些話在我師哥面前千萬說不得,惹惱了大師哥,他請出祖宗家法來,喀喇一聲將我腦瓜子削了,你還真得費上三五十年工夫掙上個貞節牌。”
慕容雪粉面漲紅,伸手打了他一掌,噎道:“還說我瞎三話四,你怎麼又咒起我來了?”
風清揚笑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此乃慕容家風也。”
慕容雪登時心腸一軟,打出去的一掌摸在風清揚脖頸上,眼聲道:“好乖,學得真快,姐姐喜歡你。”
風清揚只感脖頸上癢酥酥的,一直酥到腳底,頭髮一根一根地的直豎,不禁心族搖曳,忙握住她手,道:
“我們去吧。”.慕容雪一顆勞心也似融了,再無二話,二人攜手向谷中行去。
行至谷口,卻見十幾人或站或坐,個個扶刀按劍,神態嚴肅,如臨大敵,慕容雪輕聲道:“賊過張弓。”風清揚見其中一人乃是八師哥封清肅,忙捻了慕容雪一下,慕容雪會意,不再言語,心中對這些人充滿了鄙夷。
封清肅緩步走過來,笑道:“九弟,你一回來便被人擁住了,我還來向你道賀恭喜呢。”語聲平平,甚是艱澀,似乎胸中大有鬱鬱不平之意,眼神中亦頗含寂寞。
風清揚笑道:“八哥,依我兄弟何須此俗套。”轉頭對慕容雪道:“雪兒,這是八哥,我們哥倆最相投緣的。”
慕容雪見這位八師兄二十七八歲年紀,胸闊腰圓,如虎似熊,顯是孔武有力,先前亦曾聽風清揚道及過,在師兄當中,惟有和這位八師兄還談得來,往來甚密,只是他原是氣宗一派,練了幾年又研練起劍術來,以致氣宗視他為叛徒,劍宗視他為異己,兩面均沒討得好,境況頗為困窘。
當下二人依禮相見,風清揚舉目谷內,但見黑壓壓一片人頭,語聲嘻雜,似在爭論什麼,便問道:“谷中在作甚,適地吵鬧?”
封清肅談談道:‘五派商量聯盟的事,大概在推選盟主。”語聲仍是艱澀無比,似乎在談論幾千裡以外的事。
風清揚猛然醒悟,大師哥竟然這等輕視八師哥,將之降與二三輩弟子,幹起放哨守關的勾當來,心中一痛,憤然道:“這也未免太過份了,我找大師哥評理去。”
封清肅一把拉住他,喝道:“九弟莫魯莽,這是我自己討來的差使,與大師哥無關。”
風清揚長嘆一聲,跌足道:“都是我害了你,你往日與我往來太勤,這些人不免有幾分瞧不上眼,還談甚聯盟抗魔,自家兄弟還一個個烏眼雞似的,黨同伐異不遺餘力,氣量就也編厭了。”
二人俏聲說著,封清肅不免湍揣不安,惟恐被外派之人聽見,惹出亂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