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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飛刀揮落地上。銀衣人飛刀乍出,身軀猝仰。

嗖然聲中,已退出丈許之外,左腕再抬,“咻”聲裡,另一口飛刀又再飛出。

一線流光,直取孟天笛眉心要穴。

孟天笛施了個“回”字劍訣。劍走輕靈,鏗鏘一聲,乃把第二口飛刀吸附在劍身之上。

銀衣人兩口飛刀,俱已落空,黔驢技窮,再也不欲逗留。

飛刀出手的同時,他便已施展全力飛身遁出,這一霎更不逗留,倏起倏落,夜月下宛如跳擲星丸,轉瞬間,已飛逝無蹤。

喪帖

拜帖上,其實只有八個大字:

天長地久;懷君冬夜。

沒有上款,下款地方卻落著一顆鮮紅印記。

十分怪樣的一顆印記。

仔細看,那印記竟是一雙“鬼臉”

一哭、一笑,兩張鮮明的鬼臉,並排而列,雕刻成一枚印章。

“這就是了……”

擱下了手上的素帖,秦老人臉上微微現著苦笑:“我算計著他們也該來了……卻比我想的更要早上幾天。”

孟天笛一聲不響地向他看著。

這件事,雖非“空穴來風”,卻與他根本扯不上任何關聯,壓根兒毫不知情。

但是他卻知道,由於自己的不慎,已不能使自己置身事外。眼前也只有認了“命”

吧。

熒熒青焰,搖曳出了一室的淒涼。

秦老人像是又氣喘了。

“可知道這兩個人?”

“不……”孟天笛搖搖頭。

“你還年輕,當然不知道……”

懶洋洋的那種神態,秦老人習慣性地伸了一下細長脖子——孟天笛意外地注意到,對方細長的脖子頸上竟似生滿了頑癬,白草草一片,滿是膚皮,乍看之下,真像是晰蠍身上的片片鱗甲。

由此而聯想到了他這個“病龍”的綽號,倒是有些道理。

眼前的這條“龍”非只是“病”了,並且也“老”了,而且極其衰弱。

如果僅僅只憑外表的觀察,實在難以想像出,像他這樣一個老邁病弱的人,還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功夫?

然而,前夜,在他仗義施展絕技,驚傷陶嫗師徒的一刻,以事實證明了他罕世傑出的奇技,贏得了孟天笛發自內心的欽佩。

便是這種力量,使得孟天笛樂於親近,甚而為他效死,都在所不辭。

像“病龍”秦風這般不世奇俠,如此武功的人,該是世罕其匹了。

偏偏不然,他竟然也有所懼。

盂天笛的眼睛不自禁地落在了那張淺淺鵝黃色的素帖之上,特別注意著“懷君冬夜,天長地久”那八個甚是工整的隸書。

還有那一顆雙頭鬼臉的“印記”。

黃色的素帖,外面加有一圈黑色的墨框。

字跡在墨框之中。

這就顯示著一種“不祥”的兆頭。

“黃”色所顯示的意義,絕非世俗的極貴,這裡所代表的是“報喪”之意。或是“死者為大”,乃尊以“黃”。再加上黑色的一個框框,意思實在已很明顯。

喪帖!

像是由無邊的舊事回憶裡,忽然醒轉過來。

“病龍”秦風那一雙細長的眼睛,不期然地也落在黃色的“喪”帖上。

孟天笛等著他的說明,已經很久了……

秦風腦子在拐了一個極大而彎曲的圈子之後,才似回到了眼前的問題。

“他們是來自‘星宿海’的兩個朋友……”

“朋友?”

“朋友!”秦風感慨地說:“而且是老朋友了,五十年以上的老朋友了。”

孟天笛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