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前,他從未想過一個於雲秋夢囈語中出現的名字,竟會與他在現實生活中相對而坐。
比起霍彪來,阮志南內心的忐忑與煎熬不知道多了多少倍,早在路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演練了無數次與雲秋夢重逢時的場面。
進入烈焰門之前,他一度覺得自己都快要飄起來了。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朝思暮想的姑娘,阮志南甚至靠在顧懷彥肩膀啜泣了兩聲,惹得柯流韻是狂笑不止。
天知道他是如何在霍彪面前將自己控制的這般周全,如今從旁人口中得知心愛的姑娘一切都好,阮志南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並將頭湊向了霍彪。
“夢兒在哪兒?煩勞這位公子帶路,讓我去見見她可好?”
他的言語中充滿了期盼與激動,險些將霍彪嚇了一跳,二話不說便起身向後退了兩步。
“志南,你冷靜些,小心嚇到人家!”顧懷彥慌忙將阮志南摁到了座位上,柯流韻則忍不住偷笑了兩聲。
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阮志南笑著向霍彪施了一禮:“在下若有不當之處,還望公子見諒。因為我與夢兒分開的太久,我實在是太想見到她了,所以一時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霍彪輕輕擺了擺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重新坐了回去後,霍彪才仔細的打量起阮志南來,他不僅一表人才且舉止得體,若不是太過牽掛意中人也不會突然站起。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霍彪假借喝茶之名於心中思忖道:“看來,他對秋夢是真心實意的。如此甚好,不枉那小丫頭日日思念他了……既然他們彼此情深意重,我何苦因為私心作祟做那毀人姻緣的勾當,儘早成全了他們有情人重逢也算功德一件。”
想到此,霍彪微笑著向阮志南伸出了手:“阮公子,請隨我來吧,我這便帶你去見掌門!”
阮志南一笑便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甚好,有勞公子了。”不多時,他又轉過頭朝著顧懷彥與柯流韻點了兩下:“大哥,流韻,你們倆在這兒稍稍等我片刻。”
二人才要動身前去石室,便被從天而降的一柄劍止住了腳步。聞到似曾相識的氣息,顧懷彥一個縱身便將劍拔了出來,繼而又自身後拔出了驚鴻斬。
將二者細細做了一番對比後,顧懷彥先是露出一臉吃驚的神情,繼而又忍不住稱讚道:“若是我沒有看錯,此劍與我的驚鴻斬該是出自同一塊寒鐵。只是……這柄劍的鑄造工藝要遠遠高於我的驚鴻斬數倍不止。”
聽過顧懷彥的話,柯流韻按壓不住內心的好奇心湊了上來:“真乃絕世好劍!”說罷,他竟情不自禁的伸手在劍身上摸了一把,“呲溜”一下子,他的手便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疼的柯流韻是呲牙又咧嘴:“哎呦~~我的天吶,疼死人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劍上的血跡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潔白無瑕的劍身讓柯流韻與阮志南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讚歎。
“兵不血刃,真乃神兵利器也!”
將驚鴻斬插回刀鞘後,顧懷彥也伸手在劍身上撫摸了一下,出人意料的是那柄劍卻對顧懷彥格外“開恩”,不僅沒有傷他分毫,反倒在他手中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嘿!就算這柄劍與你的驚鴻斬出自同一塊寒鐵,它也不能區別對待吧!”柯流韻很是不滿的嘟囔了兩句。
不多時,他又用手拍了拍阮志南的肩膀:“兄弟,將你的楓染拿出來比劃比劃,看看到底哪柄劍更厲害!”
未等阮志南作答,柯流韻便自作主張拔出他的楓染,牟足了勁後便狠狠的朝著顧懷彥手中的劍劈了下去。
只聽得“哐”的一聲響,柯流韻大叫一聲“好痛”後便將手中楓染拋了出去,此時他只覺得自己這條手臂麻木的快要廢了一樣,完全使不上半分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