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蘇大志卻半分驚喜也沒有,只有完全的惱怒,“怎麼可能會這樣?庭庭,你到底瞞著爸爸都幹了些什麼?啊?你現在該死的給我說清楚!”他猛的一掌推開蘇庭醒和趙秋菊,一屁股重新坐回病床上,“你不說清楚,我哪兒也不想去了!”難不成女兒真把自己賣了?
蘇庭醒沒料到蘇大志在這節骨眼上犯了脾氣,當下愣了愣。
“好說,蘇伯父如果想長期呆在行雲,這間特護病房我送給伯父好了,伯父想住多久都沒關係……”範文拓笑道。
蘇大志臉色一沉,冷冷瞪向範文拓,道:“臭小子,伯父是你叫的嗎?”於是那個範小子說不出話來,只是笑著瞟了蘇庭醒一眼,似乎拿眼神問她:我該稱你爸爸為臭老頭嗎?
“臭蘇老頭,那你想他叫你什麼?”蘇庭醒沒有注意到範文拓的眼神,只顧著氣極敗壞的對蘇大志叫嚷道,“怎麼,不叫你伯父,還想他叫你蘇兄不成?”
“卟哧!”邱後風忍俊不禁,竟笑出聲來。
範文拓也想笑,但終究未敢,只能低下頭隱忍。原來這個庭兒,對所有長輩都是一視同仁的,不講情面時,就是親爹都沒有例外的可能。
被蘇庭醒一嚷,蘇大志竟又說不上話來。蘇庭醒卷高衣袖,不客氣的逼上前去,兩手用力拖起蘇大志,道:“想我說清楚,先乖乖和我回家!要不然,就是急死你也懶得和你說!明白?!”說著話,對黃丫丫他們使了個眼色,於是黃丫丫和賀喜梅趕緊湊上前來,一人一邊的扶住蘇大志,笑眯眯的道:“蘇伯伯,您今天出院,是件高興的事情,先回家了再說吧。”
蘇大志看了看蘇庭醒看似氣鼓鼓的臉,當下不敢再發作,只好半推半就的往病房外面走。
回到熟悉的庭院,蘇大志百感交集。趙秋菊的眼睛裡,則已經閃現出點點淚光。院中那棵桃樹,曾經開滿的桃花如今早已經不再,只剩下樹上並不濃郁的葉子。
彷彿,一切還剛剛發生;又好像,一切已經過去很久。
“看起來,除了有點寂靜,少了些人氣,並沒有變化。”趙秋菊道,“我以為這麼久了,這兒如果沒有住人,應該已經結滿蛛網。”
“老爺早幾天才請人搞了個大清掃呢。”蘇庭醒笑道,“爸,阿姨,進去吧!”
蘇大志在趙秋菊和蘇庭醒的扶持之下,沒有拒絕,往樓房裡走去。
院門口,黃丫丫等人想跟進去,被邱後風攔住:“各位,人家一家團聚,你們就不要去湊熱鬧了吧?而且,蘇庭醒有可能還要向她父親作某些交待,人太多了不好。不如這樣,我請你們去吃東西,隨你們砍,我出得起血,如何?”
“好啊!”四人極有默契,一至同意。於是他們很快擠進邱後風的小汽車裡,揚塵而去。
蘇大志坐在客廳的沙發中,痴迷的眼神打量著客廳許久,再將目光挪到範文拓身上時,目光變得冷清了很多。
“範先生。”蘇大志開口。
“伯父還是叫我文拓吧。”範文拓笑道,一臉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知道我做錯了一些事情,也很後悔。”蘇大志緩緩道,“但是,錯是我犯下的,和我女兒沒有關係,所以,請你,放過她,不要傷害她。如果你恨意難消,請懲罰我就好。”他永遠不能忘記範文拓當日在院子裡曾經說過的話:他只要蘇庭醒的十年青春。這句話,就像一把刀,讓蘇大志無比恐懼。尤其是現在更為突出。
“伯父可能對我有所誤會。”範文拓笑著將聲音放軟和,道,“其實……我是真心喜歡庭兒,很喜歡她。所以不會傷害她,永遠也不會。而且,我還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她,請伯父放心。”
蘇大志痛苦的看了範文拓一眼,心裡不肯相信他的話。沉默片刻,他看向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