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子,忙嚥下口中食物,失笑道:“你怎麼傳旨的?”
小宣子苦喪著一張臉,哀怨地學舌說道:“皇上,奴才一字不漏地傳你的旨意啊。你不是說叫太醫院的杜荀鶴給朕滾過來啊?”
杜荀鶴也不等顧杞城說“平身”,自個兒往前,一臉垂笑:“皇上,你瞧,老臣多聽話。”
顧杞城是好笑和好氣不打一處來,攤上個愚笨的奴才,再遇上個古怪搞笑的御醫,這頓飯看來能吃地風生水起了。
“得了,別眼巴巴地盯著了,過來坐,一道用膳吧。”顧杞城瞧著杜荀鶴盯著御膳口水都要滴下來,忍不住搖搖頭。
杜荀鶴就等著顧杞城這句話,立馬伸手拿了個鵝掌啃起來,一臉的滿足。
其實杜荀鶴也不過四十剛出頭的年紀,早些年在江湖上混野了,得罪了不少人。後來遇到先皇替他擺平了不少事,為了報恩,才心甘情願入了宮。
可以說是看著顧杞城長大的,人還沒到老頑童年紀,但心性早八百年就是如此,尤其是在顧杞城面前,最愛耍寶。
顧杞城早就習已為常,見怪不怪了,見他在邊上坐了下來,又替他夾了一隻鵝掌,方才問道:“太后娘娘的腿傷如何了?”
“大概再過半年,就能痊癒了。她自己能走了,老臣也不能再攔著她回宮吧。”杜荀鶴啃完鵝掌,又喝了一盞燕窩。
太后其實不是顧杞城的親孃,但卻是親孃的姨姐妹。因為親孃去世後,名面上都是姨姐妹在照顧,所以顧杞城登基之後,自然尊她為太后。
太后前些年患了腿疾,北方偏冷,便移至往南的行宮。每隔半年,杜荀鶴便領命去瞧上一瞧。
顧杞城只是點點頭,臉上不見半點喜色:“還有半年時間,到時候找個由頭,別讓她回來了。”
“老臣有數,只要她一回來,宮裡頭可就熱鬧了,你又得受罪。”杜荀鶴用衣袖擦了擦嘴,忽然轉頭看著顧杞城,“皇上今兒個叫老臣來,應該不是關心太后娘娘的腿傷吧。“
自己年前就去看過太后娘娘一回,也沒見皇上召見自己問話,肯定不是為了這事。他又不是不知顧杞城和太后之間的關係,還不是半死不活。
“還老臣老臣的,如今你是越發叫順口了。靠近點,問你個事。”顧杞城被他說破,微微咳了兩聲,朝他招招手。
杜荀鶴坐在椅子上,屁股象徵性地動了幾下,仍啃著鵝掌,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皇上,有話你就說吧,這裡又沒有外人。”
顧杞城四下一瞧,果然只有自己、小宣子和杜荀鶴,還有一個瞧不見的暗衛,都是死忠的人。
可是自己要問的話實在太詭異,他只好壓低了聲音,才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就是本該是這個樣子的卻到了別人身上,那個樣子又在另外一個人身上見到。”
顧杞城忽然覺得詞窮,第一次無法準確地形容。
杜荀鶴見狀,嘿嘿大笑起來:“皇上你也有含糊其詞的時候啊。什麼這個那個,老臣老了,腦子不好使。撿個明白的來說。”
顧杞城忍住想揪他耳朵的衝動,從小到大一抓到機會就想取笑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但眼下是自己有求於他,索性一不休二不做,直白地說道:“打個比方,就是你的性子像我,我好像又變成了你。”
“皇上的意思是,換魂?”杜荀鶴好像聽明白了,忽然語出驚人。
顧杞城玄眸一下睜大,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見過?”
“沒有。”
“你……”顧杞城怒目而視,“沒有你還說得煞有其事。”
杜荀鶴用手抹了抹滿嘴的油,咧笑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只是皇上這麼一說,老臣覺得有點像。但若真有其事,恐怕皇上你這位置早換別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