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道:「我是不喝酒的,你們自便。」
上次自釀的葡萄酒不多,楚玉乾脆分成了三份,除了唐英和池映易,陸李氏那裡也送了過去。沒過幾天陸李氏送了不少葡萄到四為樓,楚玉依樣釀好後放在地窖裡,過幾天就能供應了。
等幾人坐定,楚玉倒了杯水,抬頭看著天上,月滿盈虧的時候,不用照明都能看清楚。
院子裡的花草被陳許氏照顧得很好,水缸裡的荷花開了幾朵,還有年初種下的夜來香,夾雜著用來燻蚊子的艾草香味,聽著四周似近似遠的蟲鳴,有一種難得的放鬆。
「郭爺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怎麼辦?」楚玉用手杵著臉,忽地開口問郭蒙。
郭蒙晚間也沒吃什麼東西,天氣熱沒食慾,現在餓了正用手捏了一塊薄荷米糕往嘴裡放,聽了楚玉的話,把嘴裡東西嚥下去又喝了口酒,才對楚玉道:「還真沒想過,以前陸大人倒是給我請了先生,可是我不是那塊料,後來見了衙門裡的捕頭習武,才動了這份心思,陸大人又專門請了武教頭,也許我跟我爹一樣,是個打獵的好手。」
「郭爺想當獵戶?」
「倒不是這麼想的,可是我這人頭腦笨,武舉也是要考文章的,那個寧家公子不也是沒成嗎?那更別說我了。」
「郭爺這些年都在陸府做護衛啊?」
「嗯,這些年我們也存了些銀子,等有了孩子,再買幾塊地,悠哉遊哉地做個小鄉紳,也不錯。」
楚玉坐直了身子,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忽然換成了江寧的口音:「陸老爺子可能要告老還鄉了。」
郭蒙二人先是被楚玉的口音給弄得一愣,當初三人在山上的時候,她都堅持說官話,說是要入鄉隨俗,這怎麼一下就換了?等反應過來,又被她話裡的意思給震驚了。
「楚娘子這話是何意?」郭蒙與唐英對視一眼,也換了口音。
「按照我的分析,陸老爺子不出年底就會上書官家,要求告老還鄉了。」
郭蒙不解:「這陸老爺子與陸大人一同在官場,正好守望相助,怎麼好端端的會辭官呢?」
「為了給陸大人讓路,他不得不這麼做。」楚玉低頭轉動了兩下杯子:「陸老爺子已年至花甲,以前在官場也並不出彩,以後未必能更上一步。而如今陸大人起來了,如果行事出彩,官家要怎麼獎賞他?」
「若是升官,那以後兒子比老子官階更高,誰給誰行禮?那麼為了維護綱常,就必定會壓陸大人一下,若陸老爺子一直在前面擋著,陸大人這官銜,怕是難以升遷了。」
郭蒙沉默了一下問她:「你今日去了濟陽王府,是想要結交他們?」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曹家是四大家族之一,若是陸大人出面,只會引起官家的猜忌。陸老爺子退了之後,陸大人在官場獨木難支,縱然有陸夫人孃家,卻也不敢太過倚重。」
「陸言安要守著後方基業,在江寧根本動彈不得,陸懷安雖有些學問,卻不知什麼時候能步入官場,陸家族親在江寧還好,在這裡也幫不上忙,陸大人在京城沒有絲毫的人脈,舉步維艱。」
郭蒙舉著杯子,愣住了,在他的心目中,陸知安是一個高大偉岸到他只能仰視的人,可是聽楚玉這麼一說,怎麼覺得……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呢?
郭蒙放下手上的杯子,舔舔嘴唇道:「楚娘子的意思是……?」
「陸家族人不少,可有多少人能願意離鄉背井來京城?這些願意來的人裡面,又有多少是忠心且有本事的?」
郭蒙聽了楚玉一通的說,腦子已經有些懵了,他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下,站起身道:「楚娘子,你知道我是個笨的,這些話我不是很明白,你讓我想一想。」
楚玉也站起來,笑道:「不著急,郭爺若是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