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為樓的酒菜都不錯,徐達志點了不少好酒好菜,自斟自酌,倒也自得其樂。
孫公子進門看了一眼四周牆上掛著的字畫,選了徐達志身後的坐席。
跑堂的將桌面擦了又擦,弓著身問:「孫公子還是老樣子?」
孫公子眼睛釘在牆上的那副畫上,毫不在意地點點頭。
跑堂的立馬下去,須臾便端了一託盤的東西上來。
孫公子這才將目光從畫上拔下來,隨意掃了一眼桌上的飯食。
跑堂的麻利地將東西放下,臉上帶著笑道:「這是酒樓新上的葡萄,池掌櫃聽聞孫公子來了,便勻了一份出來,給你嘗嘗。」
葡萄被剪成一顆顆的放在白瓷盤裡,飽滿的紫黑色上又水滴慢慢滑落,讓人喜愛不已。
孫公子隨手捏了一個在手上。
白皙的手指輕輕撕破葡萄皮,一股甜香便溢了出來,引得人直流口水。
徐達志循著香味望了過來,不滿地問跑堂:「有這好物,方才怎的不拿上來?」
跑堂的陪著笑道:「這葡萄是今歲第一次拿過來,尚未有寫了牌子掛上去。孫公子是常客,這一碟是贈送的。」
徐達志對孫公子一頷首:「公子倒是雅人。」
孫公子理都不理他,又剝了一顆葡萄,眯著眼睛感嘆了一聲,又對跑堂的道:「這還是今歲第一次吃這玩意,可還有餘?」
池映易正走過來,聞言笑著道:「給誰沒有,孫公子的肯定是要留著的。」
又對跑堂的道:「去吩咐廚房,給孫公子再準備一份,用食盒裝好,待孫公子離開時帶上。」
徐達志將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看著轉頭過來的池映易道:「這位便是管事娘子了?」
池映易一頷首:「我便是,這位公子看起來有些面生?」
徐達志笑著道:「不愧是管事娘子,某這是第一次來四為樓。早就聽說了四為樓里人才濟濟,只往日俗事纏身,今日倒是第一次慕名前來。」
池映易對孫公子說了一聲抱歉,便走到徐達志桌前,笑著道:「不過是外邊胡亂傳的罷了,若本酒樓的粗茶淡飯能讓公子滿意,還請多賞光。」
徐達志看著孫公子仍只一心看著牆上的畫,偶爾分點神往嘴裡塞幾口吃的,方才被忽視的感覺倒好了不少。
「都說池掌櫃才學出眾,不知某可有幸得一二指點?」
「希望有機會能鑑賞公子大作。」
池映易禮貌地又一頷首,往孫公子那邊去。
倆人從畫的構圖手法談到畫的意境,倒是相談甚歡。
徐達志在旁邊聽著,看向牆上的畫,心裡不屑:就這麼亂七八糟的也能叫做好?看來這四為樓裡來往的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了。
倒是對拿下楚玉又多添了幾分信心。
只是到他離開四為樓,也沒再見到楚玉一面。
哪怕他墨跡了許久。
等徐達志離開,孫公子周圍便空了下來。
孫公子才將注意力從畫上轉移到池映易身上,用手帕擦了擦手,慢悠悠地問:「池掌櫃可有要事?」
池映易不請自坐,伸手給孫公子倒了盞酒,笑盈盈地道:「孫公子這是要趕我走了?」
孫公子看了一眼酒盞,並沒有動:「無事獻殷勤,池掌櫃不是這般的人。」
池映易並不覺得尷尬,仍舊笑著道:「不知今日的酒菜可還合孫公子胃口?」
孫公子抬眼看了她一眼,素白的臉上面無表情:「相比池掌櫃的拐彎抹角,我倒是覺得楚娘子比較好接觸,不用猜來猜去,太過麻煩。」
池映易用手撫了一下衣袖,垂著眼睛看著那酒盞,笑著道:「池某亦是覺得那般模樣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