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在莊子上思量著如何讓桑麻隊以閃亮的姿勢登場時,寧巧娘已經被寧世遠軟禁了好些天。
不過二進的宅子,並不大,倒座房裡住了小廝和婢女,嬤嬤就住在正屋的耳房裡。
西廂房共有三間屋子,一進門就是堂屋,左邊是堆放雜物的,右邊是寧巧孃的閨房,只每間房屋都小,甚至不能裝個屏風,讓小丫鬟住在內室伺候。
寧巧娘半夜偷跑被寧清發現,寧世遠大發雷霆後就將她軟禁起來,再不許外出。
余文嫻倒是回孃家求了情,看在她的份上,餘母也上了門勸說過一回,卻被寧世遠軟軟地頂了回去。
吃力不討好,餘母心生不快,也讓余文嫻少管,餘府其他人更是當不知此事,老爺子倒是沒發話,別人也猜不出他的心思。
寧巧娘逃不出去也不沮喪,每天該吃吃,該睡睡。
寧世遠自己先熬不過,來找她了。
剛一進門,就看到寧巧娘正坐在繡凳上繡花,桌面上有一張繡樣,她不時停下手中的針仔細地看一下。
見寧世遠闖進去,她也不看一眼,只淡淡道:「出去。」
一旁的小桃不知道是不是說的自己,正想出去,就聽寧巧娘又道:「擅自闖入女兄的閨房,這是你寧世遠在京城學來的規矩?」
寧世遠一肚子的火被強行打斷,只轉過身出去,背對著門口道:「你出來,我有事跟你說!」
寧巧娘敷衍地道:「這花邊不好繡,還幾針,你等一下罷。」
寧世遠便在堂屋的坐榻上坐著。
有僕從上了茶,等茶水快冷了,寧巧娘才不疾不徐一步一搖地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又吩咐小桃去廚房裡拿些吃食什麼的過來。
很是悠哉。
寧世遠本來已經下去的火氣被她激發起來,冷著對她道:「怎麼?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寧巧娘回敬道:「那你準備拿我怎麼樣?送出去?寧世遠,你少做你的春秋大夢,想來你是在京城的好日子過多了,忘記了以前的寧巧娘是什麼性格!」
潑辣雖算不上,卻也能讓人罵一句蠻不講理。
「怕是你也忘了,你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寧巧娘了!你真以為你在京城出了事,婆婆和母親能及時趕來救你?鞭長莫及,不用我教你罷?」
寧巧娘拍拍手,很是欣慰的樣子:「若去歲你的學問有這麼好,那武進士名單上肯定也有你的大名!」
那是寧世遠心頭的一根刺,如今被寧巧娘故意提及,更是難受,努力將火氣壓下去後道:「你在京城就是無根的浮萍,莫說送你做妾,就是送你去新瓦,你也只能乖乖地去!」
新瓦是一座樓,汴梁城裡藝伎最好最多的樓,聲名在外,連寧巧娘都略有耳聞。
這時候的藝伎名聲其實很好,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大多才貌俱備,並不從事xx交易,在大宋官民心中都倍受推崇。
而且掙得也多!
但是是賤籍。
寧巧娘看瘋子一樣地看著寧世遠:「你好歹也是一名朝廷官員,若你有一個做藝伎的女兄,傳揚出去你的名聲很好聽?又有哪個長官能重用你?」
「我倆個女兄,一個是江寧府陸氏的兒媳,一個早已葬身於幾年前的一場大火中,又哪裡來的女兄?不過是與其有幾分相似罷了,難道真有人能以此來攻訐我不成?」
這便是不承認寧巧孃的身份。
寧巧娘無奈地笑著點點頭:「很好,真好,可你真以為這些事情你能做得無懈可擊?不說婆婆與外翁,就我這些天來接觸的人,難道就無人可知?陸府可就在牛行街不遠!」
「你現在叫周寧,不叫寧巧娘!外翁知道了又怎麼樣?難道他會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