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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協同辦案

摺子是趙禎讓周公公當眾念出來的。

王曾面色肅穆,隻手握朝笏冷眼旁觀,並不多言。

呂夷簡也垂眸斂目,不去看鐘父。

鍾父自是百般狡辯,只說那愛妾身體本就不太康健,冬日裡偶感風寒,雖請了大夫,卻也無力迴天,自己正是傷痛之時,那諫官不知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便隨意攀咬……

趙禎自小由楊太后養大,比之名義上的親母劉太后,感情自是更深,在楊太后薨逝尚不過月餘,官家尚在悲傷之時,身為大宋子民、朝廷命官的鐘父,卻做出如此之事,不禁趙禎震怒難當,就連呂夷簡都覺得無話可說。

鍾老大人並不知詳情,初次聽聞,整個人都不好,若不是上頭坐著趙禎,估計就要老當益壯,自己收拾門戶了。

鍾父與諫官唇來舌往,趙禎只坐在上方冷眼看著。

陸知安卻站了出來:「臣有奏。」

趙禎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準。」

「臣奏中奉大夫鍾大人,徇私枉法,使人冒名頂替,意圖藏匿真兇包庇其子,罪行昭昭,天理難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鍾秀芝一事在鍾老夫人刻意的低調行事之下基本算得上是平定下來,只待再過些許時日,他人有了新鮮的談資逐漸將此事淡忘後再與鍾秀芝說親,沒料到今日被陸知安給當眾說了出來。

鍾父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流,面上雖有些發白,卻仍然不漏怯色:「陸少尹此言何意?那案件已由開封府審理結案,人犯業已抓捕歸案,如今卻又將之提起?」

陸知安不理他,對趙禎稟道:「開封府確是曾抓捕了一名涉嫌殺害學子徐達志之人,人犯也確實認罪畫押,但經齊推官調查,此事尚有諸多疑問,深入調查後方才發現,人犯原是為了貪圖錢財才承認自己乃是兇手。」

趙禎看了鍾父一眼:「鍾大人又作何解釋?」

鍾父心裡叫苦連天,只能普通跪在地上俯首道:「此事是萬萬沒有的,孽子雖文不成武不就,到底也算是聽話,平素連只魚也不敢碰一下,又怎會殺人?」

陸知安道:「大庭廣眾朗朗乾坤,那徐達志與令嬡之間起了紛爭,鬧得人盡皆知,不多時令郎便帶了眾多護衛前去徐宅,徐母回去卻見著徐達志倒在血泊之中,宅邸周圍便全是鍾府之人,那人犯不過是個普通人,又如何在眾人之間將一名壯年男子殺害且不發出一聲來?」

「那人犯早已言明,在鍾府之人進去之前便已殺人逃竄,不過是時機巧合罷了,徐姓學子風評並不如何,與我兒亦無半點關係,不知從哪裡尋了一些東西便強行想攀附上來,此等小人,又如何能入鍾府之眼?」

「因著他損了令嬡清譽,為人父母者,當為計深遠,鍾大人如此行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你……!」

「行了!」趙禎出口打斷倆人之間的爭執,問呂夷簡與王曾:「愛卿以為應當如何?」

王曾只躬身道:「弒殺學子一事尚不知內情,既然開封府有異,便著人再行調查便是,只這鐘大人愛妾之事……」

呂夷簡簡在帝心,王曾也不含糊,趙禎的性子想法他也能摸出個大概,國孝期作樂,若是坐實,鍾大人的仕途怕是就此結束了。

鍾老大人忙出列行禮:「中奉大夫平素做事雖算不得周全,可若說他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卻是沒那個膽量的。」

趙禎看著底下呼啦啦一群人,呂夷簡也不出聲,便道:「此事事關重大,便由大理寺為主,開封府協同辦案罷。」

大理寺卿龐籍與開封府知府張逸出列應是。

鍾老大人心裡抖了一下,龐籍,原開封府判官,范仲淹好友。

在開封府時便聽說此人執法嚴密,鍾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