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安不是個窮追猛打之人。
葉家小媳婦被查出來後他也不追究其他人,對於同朝為官的葉老大人,他的表現甚至可以說可圈可點。
一如既往的恭敬,讓人指摘不了任何錯處。
只是葉家嫡長孫媳婦仍舊被扣在開封府,人能見著,話能說上,可就是不放人。
畢竟律法在那裡,旁邊陸知安正虎視眈眈。
開國伯府上也派了人來求情,陸李氏不躲著,一見來人便假意淚水漣漣一番訴苦,讓人話都說不出來。
直鬧了月餘,陸知安見幾家人已經被鬧得人仰馬翻雞犬不寧,才讓中間求情的人給葉家傳話。
休妻。
開國伯哪裡能願意,大把大把的銀錢往外撒,只想告訴陸知安,只要你放人,多少金銀珠寶盡夠!
畢竟已經被關了這麼久,再下去,名聲就全沒了,家裡還有其他待嫁的,聽了這事,有意向的姻親也連連擺頭。
葉府也覺得陸知安做事太過,葉老大人親自出面也沒讓陸知安鬆口。
要麼休妻,要麼一塊兒把臉都丟盡,反正與他陸府無關。
葉老大人和開國伯想用身份壓陸知安,陸知安只一句大宋律法便推託掉。
到了最後,葉府還真的想休妻了。
畢竟開國伯只是名聲好聽,並沒有實權,陸知安年少有為簡得帝心,庶弟陸懷安也已入朝為官,以後前途如何還未為可知,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楚姓娘子出謀劃策,思來想去也比開國伯更有利益。
葉老大人人精,可蓋不住底下孩子們想要儘快將事情給了了,好過上平靜的生活。
他既不願意得罪陸知安,也不願意讓人說他薄情寡義,只能保持沉默態度。
沉默便是默許。
葉家孫子大手一揮,就要寫休書,被開國伯夫人給打了一巴掌,得,這兩家開始鬧起來,反倒將陸知安給忘記。
這正是陸知安想要的。
一個小娘子為何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在他陸府傷他侄子,不過是身後的權勢地位給她撐腰。
陸知安並不直接要了那小娘子的命,甚至到最後可能還會放過她,可這樣鈍刀割肉,才是最疼的。
陸栩一事剛告一段落,四為樓又出事了。
四為樓有帳房有管事,還有秀秀,陸知安便少有過去,偶爾召了人過來詢問一下也就罷了,孰料七月尚未過半,四為樓便出了一樁人命案。
死者是一名高麗來的商人。
汴梁人多,其它國家往這邊或行商,或學習的也不少,高麗流求安南的都有,人數還不少,只是在汴梁數百萬人口中不過滄海一粟,並不如何惹人注目。
四為樓在汴梁算不上頭籌,花費卻不低,一般行商之人便少有過來,胡人夷人更少。
那商人進四為樓時,老管事看那穿著打扮,已經讓人機警著點,沒成想那人剛飲了一壺酒,便七竅流血倒在了桌子上。
楚玉得到訊息時人已經被送到開封府,因涉及到高麗國,張逸親自過問,陸知安因與四為樓關係不菲,任何人不得向他透露半點訊息。
池映易與楚玉坐在廳堂,看著秀秀驚慌失措的臉,也蹙額愁眉問秀秀:「可能知道那人是中了何種毒藥?」
秀秀強自鎮靜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後道:「並不知,只知道那人不過是飲了一壺『如薔』便不省人事。」
「酒壺裡可驗出毒來?」
秀秀搖頭:「酒壺已經被人一同帶去了開封府,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可尋到與他同行之人?」
「有一人與他同行,說出來的話也聽不懂,只聽懂了一句,說死者是高麗商人。」
「那四為樓現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