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猜測,楚玉沒有告訴任何人,一來事關重大,牽扯到官場富戶從上到下、從文到武一大片的家宅後院。二來就算如她所想都是真的,也不可能光憑她憑空的想法去大動干戈。三來,若是被不懷好意之人知曉,那她離被殺人滅口也不遠了。
算了,這事一時也急不得,從長計議吧,當前最重要的是壯大自身的實力,銀子和人,都不能少!
回了宅子,楚玉把藏在床底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方形盒子,約成人手掌大,高約一寸半,上面有一把小巧的銅鎖。
楚玉從隨身的荷包裡倒出鑰匙開了鎖,裡面是楚玉的戶籍資料和她寫的關於曹氏和李端懿的調查。
曹氏那邊暫時不能有大動作,她便把那幾張紙放到一邊,拿起了關於李端懿的資料。
李端懿七歲就因為母親大長公主的原因被授予了正七品的如京副使,後來外調到其他地方為官,去歲才調了回來,現任殿前都指揮司副使,正四品的差遣。
殿前指揮司,看來很得官家的信任啊。楚玉回想了一下印象中的李端懿,年齡並不大,看起來很是溫和,並沒有什麼紈絝之氣。
楚玉把目光定在了魏國大長公主幾個字上面。一個女人,在新婚之時丈夫便與自己乳孃苟且,能忍了下來,不但沒有生氣報復,還想辦法為他脫罪,最後給他生了三個兒子,要麼是個真聖母(褒義),要麼就是心機很重很能忍的。大長公主,是哪一種呢?
最得父親的寵,又是先帝的親妹子,當今官家的親姑母,很重的籌碼啊!
楚玉想了一夜,也沒有能合理靠近她的辦法,只能劍走偏鋒了!
官家現在重病,且不是那麼好聽的病因,等他病好了,想來做姑母的會去探視一番,那麼到時候就是楚玉的機會了。
必須要找人盯著駙馬府,等公主出了門才有辦法去碰瓷!楚玉把主意打到了郭蒙的身上。
閏六月的上旬,郭蒙帶來了陸知安的訊息,官家已經大好,可以上朝了。那麼就是這兩天,大長公主就要入宮了。
駙馬府在東邊,由東華門出來直走,過了馬行街繼續往東行便到了,岔路倒是不多。
楚玉躲著唐英偷偷找了郭蒙。
「你要我去監視大長公主?」郭蒙大叫一聲。
「噓,噓,你輕聲一點。」楚玉做賊一般的左右看了看:「公主出行的車轎與其他人不一樣,你看她出門後是往哪裡走的,再回來告訴我。」
「你想幹嘛?!」郭蒙雖然依言把聲音降低,卻還是很震驚地問她。
「你先別問,以後會知道的,你別告訴別人,連唐娘子也不能說。」
「要我不說可以,那你總得告訴我原因吧!」
「哎呀,我又不可能去刺殺她,不過是想要了解一下她的愛好,再想辦法接近她而已。」
「真的?」
「真的!」
「那好吧,你可別糊弄我!」
唐英這幾日白天都找不到郭蒙,晚間問他,也只說楚玉有事讓他去做,唐英也沒多想,郭蒙的為人她還是清楚的,後來回想起來,恨不得把楚玉吊起來打一頓!
果然,閏六月上旬的最後一天,正是休衙的日子,大長公主應了楊太后之詔入宮。
正是四為樓一旬一次的活動日,楚玉得到訊息並沒有什麼異常,等午後幾人歇晌去了,她悄悄地帶著唐英出門了,沒辦法,秀秀幾個女孩子太柔弱了,與郭蒙又是男女有別,只能辛苦唐英了。
唐英看著大熱的天,也不知為什麼楚玉非要去馬行街,那邊吃食雖多,等晚間日頭落下去了再去也行啊。
在馬行街與御街的交叉口,楚玉讓唐英把馬車停到路邊躲著太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