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四月,天氣漸漸熱起來,已經有勞力壯漢穿了薄衣,鄒宅裡楚玉讓人種的罌粟已經及膝。
楚玉並不知道如何種植這東西,只是隨意讓人當了普通花類種下去,在小人侍弄下,居然也成活了一小半。
林木也去四為樓尋了楚玉,只是楚玉並不常去,老掌櫃讓人稟了楚玉,楚玉去與林木見了一面。
並沒有多說什麼,給了他一個裝了些許碎銀的荷包,又另外給了一些銀錢,讓他多顧一下向文蘭等人。
上水村日子難過,雖然有劉氏等照看,可兩個孩子確實也太小,畢竟曾經與楚玉相處了那麼多年,楚玉也只能幫到這裡了。
楚玉給林木的荷包林木收下,倒是給向家的他推拒了,「雖然不應該這樣說,但是這些錢給了他們,他們也守不住,反而會讓人惦念,你也請放心,看在小柔的面上,向家能幫的我絕不推辭。」
小翠並沒有與他一起來,就算來了,林木在她面前問沒有什麼不能提的。
楚玉便將銀錢收了回來。
林木見她將銀錢放好後又介面:「我會讓小翠管好嘴巴,不會讓她把你在京城裡的事情說出去的。」
「沒什麼能說不能說的,這裡離天長縣千里之隔,莫不是他們還會尋了來?就算尋了來,也正給了我一個收拾他們的機會,他們之所以還能好生活著,不過是隔得太遠,我沒那個精力罷了!」
林木聽著楚玉霸氣十足的話,倒是比裝卸軍裡的頭頭還要厲害的樣子。
林木恍惚記得當初江大山曾經與他說過,讓他不要小看了楚玉,現在看來,江大山是要比他有些眼光的。
復又想起曾經去尋了他的陸遙,那渾身的氣派,連承局也會讓他幾分,說給他調換,便也調換了。
楚玉再也不是原來的楚玉。
他原也應當更醒悟的,只是沉浸在遇著故人的歡喜裡,或有意或無意漠視了。
四月,丁未日,殿試。
不考詩詞賦,專考策論,由官家出了範圍,選了開封府推官富弼的題目。
富弼也因此被授於太子中允、直集賢院。
楚玉聽到富弼換了官職,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陸知安在開封府少尹的位置已經三年有餘。
開封府知府換了幾茬,判官推官也是來來去去,只有陸知安穩坐不移。
陸知安倒也不著急,楚玉也摸不清這裡面有什麼道道,反正以她的智商和算計,還不夠陸知安塞牙縫的。
小來卻給了楚玉一個驚喜,他答應去快活樓。
若不是楚玉,葛家一門的冤讎不知何時能報,更別說恢復身份戶籍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了。
更何況楚玉給他的報酬頗豐,除了純利潤的兩成之外,若是對楚玉有用的訊息,楚玉以最低五兩的價格收。
小來正想推辭,楚玉卻讓他尋了兩個訊息。
一個是李元昊那邊的動向,一個是蕭洪晝的最新動靜。
這兩樣訊息,是楚玉不敢直接讓杜振告訴她的。
西夏現下還未建國,可這是遲早的事,在楚玉不多的印象中,李元昊就是個戰爭瘋子,東徵西伐雖然西夏最後還是被蒙古給滅了,可在李元昊稱帝那些年,還真給大宋帶來不少的災難。
至於蕭洪晝,這些日子雖然沒見著他在楚玉周圍出現,這人是個不好惹的,可是白宛如的仇楚玉還未清算,又怎會讓他安生下去?
白宛如雖是楚玉從死牢裡帶出來的,也確實犯了國法,可是在楚玉心中卻也罪不至死,更何況到現在楚玉還沒有尋到她的屍首。
趙禎千方百計不讓楚玉與他國有關係,楚玉只能將這些事情全都放在心裡,如今有了小來,那就是該算帳算帳了!
小來是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