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回去後讓唐英將食盒帶回楚宅,自己逕自去了鄒宅準備找鍾稜的資料。
杜振正悠閒自得地坐在內院的臺階上,嘴裡啃著一個橘子,看到楚玉進來,也不起身,只嘴裡吧唧著道:「樊樓裡的飯食不給我帶一點過來?」
楚玉從他面前路過,只道:「你既然跟了過去,幹嘛不自己買?」
杜振忙將手裡剩下的橘子往嘴巴里塞,鼓鼓囊囊地道:「我窮,沒銀子。」
楚玉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給驚呆了,轉頭問他:「你俸祿不低,我每個月還給你月錢,你居然好意思說你窮??」
「樊樓裡隨便一樣東西就夠我一個月的俸祿了,我這不是還得存錢娶媳婦呢。」
楚玉給他扯了個假笑:「你媳婦都沒得吃你還好意思吃?」
說罷徑直去翻鍾大人那一格抽屜。
鍾大人的資料不少,厚厚的一沓,因著原來與楚玉有些瓜葛,楚玉擔心他在背後使什麼陰招,便調查得格外詳細。
楚玉坐在几案邊,慢慢地翻找,杜振看不懂她寫的字,只坐在旁邊不停地吃著橘子。
楚玉翻找了一下,只查出鍾稜是鍾大人嫡次子的庶長子,早已成家,有一子早夭,妻子也隨之病逝,並沒有續弦,至於有沒有什麼侍妾就不知曉。
楚玉想起他曾經說過鍾秀芝與他有殺子之仇,莫非這孩子的死別有內情?
可是鍾秀芝是隔房的堂妹,素日與他少有見面,就算為人嬌縱蠻橫,又怎麼會去殺一個與她並沒有什麼利益幹係的稚子?
楚玉百思不得其解,杜振仍舊在旁邊吧嗒吧嗒地嚼著橘子,楚玉嫌棄地道:「有時間在這裡大吃大喝,還不如去幫我調查一下鍾稜,他為什麼如此匆忙地找我合作。」
杜振幾下把嘴裡的橘子吞下去後道:「他不是說為了報仇嗎?」
「就算是報仇,動作也太過倉促,像是突然發生了什麼變故才不得不來兵行險招來找我,他一定是遇到了靠他自己不能解決的麻煩。」
「會是什麼麻煩?」
「我知道我還會問你?」
杜振「欸欸」叫了兩聲,對楚玉的態度十分不滿:「我就是在你身邊監視你的,做什麼要為你跑腿?」
楚玉對著一几案的橘子皮一努嘴:「就憑這個。」
現在的水果都比較貴,杜振以前是捨不得買的,跟在楚玉身邊後倒是敞開了肚子吃。
杜振將伸向橘子籃裡的手撤回來:「小氣,吃你一點東西還得做事情。」
楚玉向他一攤手:「要不給銀子?看在相熟一場的份上,打個十二折?」
杜振站起身往外走去:「我還是打個骨折吧。」
「你去哪?」
「做事換東西去!」杜振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語氣裡帶著一點無奈。
楚玉嘿嘿笑了一下,又埋頭將鍾大人的資料梳理了一遍。
這一梳理楚玉倒是看出些許情況了。
鍾大人子嗣眾多,嫡子倒只有三位,鍾秀芝的父親是嫡長子,所有好的都盡往他院子裡扒拉,鍾稜的父親是嫡次子,到手的差了不止一丁半點,至於剩下那位尚在幼學之年,跟在鍾老夫人身邊,雖比大房差,但又比二房強太多。
鍾稜又是二房的庶子,待遇什麼的估計還比不上小戶人家的嫡子。
楚玉想了想,鍾稜現下算得上是孤身一人,妻兒亡故的打擊不小,怕就怕受刺激太過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
楚玉將資料歸位,趴在書桌上又仔細想了一下,她與鍾秀芝之間的恩怨早已解不開,不說馬場那次她讓鍾秀芝顏面掃地,在孫府那次被楚玉四兩撥千斤給擋了回去,依鍾秀芝睚眥必報的性格,若是下一次遇到了楚玉,說不定還要做出什麼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