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不論,我倒是想知道,為何小娘子篤定党項與大宋會有一戰?」
「党項以遊牧為主,可現下它所屬之地有不少沙漠,從『風吹草低現牛羊』到後來的『淺草才能沒馬蹄』,生存環境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他們自來少有耕種,如果想要更好很快的發展,對外作戰必不可少,大宋以農耕方式為主,環境氣候都比較適合,『逐鹿中原』不是說說而已的。」
感謝曾經學過的知識,雖然楚玉記不得西北那邊具體沙漠的名字,可她還能記得那邊沙漠化非常嚴重。
「聽小娘子言語,似乎對西北党項很熟悉?」
楚玉搖頭,「不過是紙上談兵,大宋在党項應當也有探子,這些事情只要多加註意再稍作分析便能得出來。」
她喜歡看地理之類的書籍,應當是人盡皆知,連趙禎也略有耳聞,那些鐵礦煤礦還是楚玉假借看書的理由推薦給他的。
「能有這樣的見識,小娘子可不是個普通人。」
所說比楚玉聰明的,隨便拉個學子出來,那記憶力都能把楚玉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可若是說見多識廣,楚玉相信整個大宋應當也沒有幾個很能與她相提並論。
在後世,哪怕足不出戶,只要有條件,就能接觸到各種各樣的資訊。
楚玉很坦率:「不管我是什麼人,我對大宋絕對沒有敵意,晏大人若是懷疑我的身份,自可以派人調查。」
晏殊權知應天府時,曾大力扶持應天府書院,培養了大批學子,也曾邀請范仲淹到書院講學,與范仲淹是至交好友。
晏殊對教育非常重視,因此初到汴梁新上任,就算擠出時間也要到四為樓來,畢竟四為樓雖然比不上樊樓等,在一眾學子之間卻是聲名顯赫。
只是晏殊也沒有想到,楚玉會在這裡等著他,還說出這些讓他驚訝又有些忌憚的話語。
想了想,他決定先套套楚玉的話,「那依小娘子所言,應當如何應對?」
楚玉聳聳肩,「我不知道。」
晏殊也不知心裡是該失望還是該慶幸。
智多近妖,怕不是一件好事。
卻聽楚玉道:「或者說,我能知道,我能說的,只能說到這裡,為了保命,也為了晏大人著想,有些話,便只能吞進嘴裡。」
她不是傻子,就算晏殊在歷史上赫赫有名,可他憑什麼相信一個見面不到一個時辰的人?就算他相信,楚玉也害怕自己將所知說出來,要麼被他當成怪物架上火燒了,要麼就是覺得她是個瘋子。
慢慢來,楚玉在心裡安慰自己,羅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就算党項與大宋開戰,大宋未嘗沒有一戰之力,小娘子尋我,可是因為我三司使的身份?」
「是。」
楚玉先是與李姨娘閒話不短,又與晏殊說了這麼久,便覺著有些口渴,端了茶盞一飲而盡。
將茶盞放下後才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悠悠地道,「我也有個莊子,這些年下來,莊子上收成如何大致也瞭解,就那樣讓我很不滿意的收成,卻已經算得上是穰穰滿家。」
晏殊並不識得楚玉,對楚玉所謂的莊子也知之不詳,聞言道:「原只以為小娘子對西北党項有所瞭解,卻不知小娘子對莊稼都能如數家珍,倒是越發讓我覺得小娘子不簡單。」
楚玉苦笑一聲,「我倒是願意自己不知道這些事情。」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若是楚玉不知道以後發生的一切事情,若是她沒有瞟過一眼福金公主的下場,那她大可以閒雲野鶴,在莊子上輕鬆悠哉地過她的一輩子。
說來也是自己作的!怨不得他人!
楚玉站起身對晏殊行禮道:「交淺言深,倒是楚玉打擾了,若是晏大人有什麼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