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既然與子文有關,子文,你說應當如何處置?」
金城郡君屏息靜氣,豎著耳朵聽著鄒子文那邊的聲響,一顆心砰砰跳著,幾乎快從腔子裡跳出來。
她聽著有摩擦衣服的悉索聲,耳邊傳來鄒子文一貫的語氣:「送她回原來的地方去罷,莫讓人說了我們越俎代庖。」
一滴水嘀嗒在地上,無人聽聞。
楚玉又看向郭蒙與唐英,見他二人並沒有想要反對的意思,又問金城郡君:「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是楚玉非常想不通的,金城郡君是高高在上的宗室女,那小姑娘只是賣身與楚玉的小僕從,兩者八竿子打不到一起,金城郡君為何要自降身份去對付她?
莫不是那小姑娘是汝南郡王遺落在民間的女兒?
楚玉想歪了。
金城郡君硬咬了牙不說。
楚玉無奈嘆口氣,問唐英:「那侍女的傷勢如何?」
唐英回道:「我下手有分寸,不過皮外傷,與行動並無礙。」
楚玉咋舌,人都被踢飛了還只是皮外傷,唐英果然是惹不得的。
「行了,」楚玉做了決定,「大家都先安歇罷,明早我會安排人護送金城郡君回去。」
說話之間已經走到門口,喚了婆子將金城郡君帶去休息。
金城郡君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只在婆子勸她時才動了動腳,僵硬著身子離開。
楚玉嘆息:「這孩子……」
也不知道回去後會不會被汝南王妃責罵,要不還是留下來?
只要楚玉開口,鄒子文肯定是會將人留下來的,只是這以後鄒子文要如何服眾?
又是一個不安穩的七夕,果然她與這個日子無緣。
難不成她真的要當一個大魔導師?
第二日一早,楚玉剛洗漱完畢,就聽下人稟說天還未亮時,金城郡君就獨自一人上了山,連個侍女婆子都沒帶。
等聽到鄒子文跟在後邊之後,楚玉便放心下來。
鄒子文比楚玉還熟悉這片山。
金城郡君眼皮已經浮腫,仍舊不停地在摸眼淚。
她不想回去,也不想離開這裡。
她就想不通,楚玉幹嘛一定要追究到底,還有鄒子文,也不為她說一聲好話,不過是個下人,論姿色還沒有汝南王府的侍女好。
金城郡君一邊走一邊委屈。
山上只有一條青石板鋪就的路,金城郡君也不擔心迷路,憑著一股怨氣,氣沖沖地直往上爬。
到山頂時太陽已經升起來,地上小草也在晨曦中舒展著葉子,金城郡君伸出腳將無辜的小草碾了又碾,不一會兒就「零落成泥」。
金城郡君心裡越想越難過,她好不容易喜歡上楚玉,結果她就是這樣對她的!
太陽慢慢升起,金城郡君又熱又累,又渴又餓,整個人無力地跪坐在青石板的地面。
垂頭喪氣的。
忽然一陣簌簌沙沙的聲音將金城郡君驚醒,她忙跳了起來。
莫不是這裡還有野豬或者蛇之類的吧?
她越想越害怕,趕忙四下裡尋了一下,撿著一枝小拇指粗細臂長的枯樹椏緊緊握在手中。
聲音越來越響。
小道旁不遠處及膝深的小草被踩踏伏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出現在金城郡君的視線裡。
男子身上穿著楚玉莊子上統一給護衛發放的衣裳,頭髮卻有些凌亂。
那男子似乎也沒想到這麼早在山頂上還能遇到人,只驚詫了一瞬就恢復了原樣,見金城郡君穿著打扮後忙給她行禮。
金城郡君心裡警惕更甚。
據她所知,在這個時候,莊子上的人正是做早間操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