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還未受程朱理學的影響,對女性並沒有明清時期那麼苛刻,像池映易能當掌櫃,興平郡主能做生意一般,汴梁也有很多的女老闆,甚至還有女衙役和女司市,楚玉弄個蹴鞠隊也是為爭一下女校尉。
但重男輕女卻「天經地義」,田小花姊妹的所有一切都「理所應當」地為兄弟付出以及讓步。
楚玉嘆口氣,心想這宅子也沒個牌匾,乾脆什麼時候去做個「撫幼局」掛上去算了!
雖是這般想著,卻也讓坐在旁邊的唐英看了小姑娘的身體。
唐英走過來拍拍小姑娘肩膀後腰,捏捏腿,又讓她轉了一圈,對楚玉點點頭。
小姑娘被她弄得想哭不敢哭,眼淚花花打滾,欲滴未滴,生怕唐英給她一巴掌——畢竟這個人看起來真的很兇!
楚玉沉吟一番後對幾人道:「小孩我是滿意的,只是這一應的文書需得里正與鄉書手做保,若差爺有空,便帶個路。」
田老漢一聽要寫契書,忙擺手胡亂道:「我孫女是不賣的,賣了與做妾都一樣,那還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楚玉倒是對老爺子有了一絲改觀,解釋道:「不是賣身契,是僱傭文書,小孩在我這裡做事,要做什麼,休息時間,應得報酬,這些都是要寫進契書裡的。」
田老漢不知這是什麼意思,看向田小滿,田小滿也不是很懂,只知道說不是賣身契,強裝聽明白了,臉上掛著討好的笑,道:「今日小子不當差,現在可以帶路。」
楚玉略一點頭,回身拿了一紙契書,那是她前段時間寫的,有三十來份,讓楚辭叫了郭蒙進來。
郭蒙在外邊督促鄒子文和雲飛揚,特別是雲飛揚,這小子聰明有毅力,就是小心思太多,不如鄒子文勤勉踏實。
聽了楚玉的話,捏著鄒子文的脖子就帶他出門,大武已經將馬車套上了。
田小滿幾人都沒坐過馬車,覺得很是新奇,兩個大人還繃得住,田小花雖還有些害怕,卻也偷偷透過偶爾被風吹起的車簾往外看。
說來也巧,田小滿所在的村子正是要從陳州門出去,沿著惠民河往下,大約四十多里的地方,與楚玉的莊子方向相反。
整個村子沿河而建,又是平原,田間地頭有不少人在勞作,正是小麥灌漿的時候,往日在村口閒聊的都在往地裡挑水。
見馬車一路行到里正家,只站起身互相說笑幾句,又彎下腰,或除草,或捉蟲。
里正家在村子最好的地段,房子也是最好的,雖不是青磚黑瓦,倒看著比其它人家的都要大一些。
院門沒關,田小滿在門口喊了一聲叔,不一會兒就有一位老婦人邊走邊高聲應了一句。
田小滿問道:「嬸,我叔在家嗎?我找他有些事。」
老婦人見田小滿手上並沒有拿什麼東西,心裡有些不高興,面上不顯,只淡淡道:「小滿來啦,找你叔有事?」
田小滿一閃身,將後邊的郭蒙亮出來:「這是城裡來的貴人,與小花的事情有關,想讓叔幫個忙。」
裡面傳來一個男聲:「是小滿來了?進來吧。」
田小滿在汴梁當差,訊息比里正還要靈通一些,又與官府有那麼一絲絲的聯絡,因此里正等人還是會給他幾分薄面。
里正是田小滿的族叔,年約不惑,穿著長衫,臉上蓄鬚,戴了一張方巾,正寫著什麼。
「忙著呢叔。」
「唔。」里正把筆放下,抬頭剛想說什麼,看到郭蒙,又看到旁邊侷促的田老漢和田小花,帶著責備的語氣斥問田小滿:「這是做什麼?」
田小花家的事情他也知道,為了兒子,讓女兒做妾也不是不可以,且那人他也有所耳聞,有錢,也是個善人,田小花過門虧不了她,不是有話說:寧為富人妾,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