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城門剛開,陸言安的馬車就出城了,去年這個時候他出了事故,他回來後倒是該吃吃該喝喝,陸家一眾人等卻是心有餘悸。今年陸知安直接給他安排了六個護院,兩輛馬車。為了寬家人的心,陸言安也苦著臉答應了。馬車沒有騎馬快,他得早一點出發,免得入夜了趕不上驛站。
陸言安出門前要收拾東西又要去與友人告別,東拉西扯下,昨天又是很晚了才回,王雪倒也不覺得尷尬,一樣的在舜華院忙著。
楚玉第二天上午才出門,她發現自己當宅女越來越習慣了,沒電腦沒手機還能自得其樂的看書寫字,要是她家太后知道了該多欣慰啊。
她剛進舜華院,就見王雪正在角落與幾個灑掃談笑。她長得討喜,人勤快嘴又甜,一天下來倒也討了幾個小丫鬟的喜歡。
楚玉站在旁邊微笑地看著她們,正是初中生花樣的年紀,鮮活,璀璨。
夕月正拿了東西從偏房出來,見了楚玉福身道:「楚娘子安,昨日小娘子沒過來,小少爺都想得緊了,不停的叫著說要找『姨姨』呢。」
楚玉笑道:「早上的時候怎麼沒聽朝月提及,可見你是哄我的。」
夕月抿嘴一笑,上前拉著她的手就進了正屋,寧芸娘正坐在臥榻一側拿著棋子正在與自己博弈。
楚玉走到她旁邊看了一會兒笑道:「這棋藝一道,我怕是隻能看看了。」
寧芸娘落下一子道:「棋之一道,廣博精深,就連當初的國手賈玄先生也常研究新圖妙勢,我這又算什麼。」
楚玉坐到另外一邊落了一子,一邊下棋一邊道:「好久都沒聽你彈琴了,最近可有時間再漏一手?我自己不會,也只能厚著臉找你了。」
寧芸娘手頓了一下道:「最近思文出門了,我有些心緒不寧,便不打擾你雅興了。」
楚玉看著棋盤有些心不在焉的道:「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我本來就沒有那個天賦,唱歌都會走調的人,能遇到個不會嫌棄我無趣的,那也是難為你了。」
又下了一會兒,楚玉放下棋子道:「怎麼感覺你今天的棋路好凌厲啊,幾下把我的路封死了。」
寧芸娘看著棋盤上的棋局道:「沒有吧,跟平時是一樣的。」
楚玉自嘲笑道:「估計是我下得太臭了,哎,沒天份啊,你陪我下棋還不如自己在這研究呢。」說罷與寧芸娘告辭了。
寧芸娘也不挽留她,只說自己得了個不錯的殘局,要好好的思慮一番,讓夕月送了她出去。
楚玉慢慢的踱出門,已經立冬了,眼見要進入冬月,她在陸府已經待了十個月,別說出陸府的大門,就連陸府的後院都沒好好的逛過呢,現在曹家業已出了事,她也想出去了。
她後來又存了十幾兩銀子,在陸府並沒有什麼花銷,若是離開陸府後,能買個小小的房子,不用太大,有兩間房就可以了,到時候就有自己的小窩了,再想個法子做個小生意,日子總是能過下去的。
還沒出院子,便又聽到一陣陣嘰嘰喳喳的聲音,楚玉一看,正是王雪與幾個小丫鬟說笑,這年代的女子大多沒怎麼出門過,楚玉是陸府的客人,小姑娘們並不敢很敢去找她,這王雪主動與她們結交,講些她一路逃荒的經歷,繪聲繪色,一眾小姑娘一會兒大呼一會兒小叫的,很是熱鬧。
見了楚玉出來,幾人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站成了一排,王雪一見這情勢,轉頭就看到了楚玉,忙福身打了個招呼。
楚玉頷首對眾人笑道:「小姑娘們朝氣蓬勃,蠻熱鬧的,你們聊著,我先走了。」
等回了錦繡閣,見到一位管事嬤嬤在吩咐下人往裡搬運著什麼東西,楚玉好奇的走了過去,問好後問道:「嬤嬤,這是……?」
管事嬤嬤也回禮道:「這不是已經入了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