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餘下的就看蕭洪晝與沒藏乞衛如何接招,整個人便顯得很是輕鬆,絲毫沒有當事人之一份自覺。
沒想到卻是蕭洪晝先按捺不住,直接遞了門狀,道是耶律綽曾與她有些瓜葛,想緩解一下倆人之間的關係,欲請楚玉親自前往幽州館一趟。
楚玉肯定不能去幽州館,且不說杜振會不會弄死她,就現在這種風口浪尖,她要是敢向幽州館方向邁進一步,那第二天的流言裡,她就不得不嫁給蕭洪晝了。
因此請了杜振給蕭洪晝回信婉拒他的宴請,話裡話外都說耶律綽不過是個小姑娘,自己痴長幾歲,自然不能與她一般見識云云。
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
蕭洪晝便愈發的懷疑楚玉,乾脆直接去了四為樓。
去時正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候,蕭洪晝一出現在四為樓的彩門前,站在外邊迎客的跑堂就急匆匆地回去稟告了楚玉。
楚玉剛向門口望去,就看到蕭洪晝笑意盈盈的眸子。
睜開眼睛的!
楚玉心裡暗自警惕起來,不管怎麼樣,在男女之事上,女孩子總也更吃虧一點,更何況是在這個時代。
雖然她並不在意,但誰也不希望無故地被潑一身的髒水。
蕭洪晝倒也不打擾楚玉,跟著跑堂的坐定後,一雙眼睛便一直隨著楚玉打轉。
那眼裡的深情,已經快要滿溢位來了。
楚玉被盯得很不自在,有心想要發火,又強自忍住了。
那周圍食客的目光就沒那麼好意了,在倆人中間來回看,更有人戲謔地與旁人竊竊私語起來。
楚玉額頭上都快皺成一個川字,正捏著帕子想躲開一會,就有跑堂的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楚玉便向孫公子看去,見他端著一盞酒水,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
楚玉回以一笑,又與跑堂的輕聲吩咐了一句,才緩步走向孫公子。
蕭洪晝眼眸暗沉下來,嘴角卻仍掛著笑,將剛拿上來的酒瀟灑地倒在酒盞內,遙遙地給孫公子敬了一下。
孫公子也端著酒盞回敬,然後一抬首,將酒幹了,又將酒盞底部亮給蕭洪晝。
蕭洪晝一笑,將手中酒盞放下,並不飲酒。
楚玉臉上掛著的笑就隱下去了。
蕭洪晝這般,明擺著是在奚落孫公子。
不過轉瞬之間,楚玉臉上便又揚起笑容,將就著孫公子的酒瓶,一仰頭,直接吹瓶。
楚玉喝得很豪邁,酒水從嘴角溢位來,滑過秀頎的脖頸,慢慢沁入衣領中。
喝盡後,楚玉「哐當」一聲將酒瓶放在几案上,笑著對孫公子道:「我往日裡並不飲酒,到底不知這『煙雲燻』是如此燒喉。」
孫公子並不將蕭洪晝的挑釁看在眼裡,只是四為樓裡的客人都是知道的,楚玉並不會飲酒,別說陪客,就是自己小酌一杯也是沒有的,這一下飲了這麼多酒,也不知會醉成什麼樣子。
煙雲燻,一聽這名字也知道是烈酒了。
孫公子一臉擔憂地看著楚玉,在旁人看來就有些「含情脈脈」了。
求親一事尚未有決斷,又插進來一個孫公子,這楚娘子到底有什麼地方能讓這麼多青年才俊刮目相看?
楚玉的酒量其實一直不錯。
前世她就是天生的喝不醉,到了一個度後,自己知道不能喝了,便裝醉躲過去,穿越過來後便沒有飲過酒。
一來是自己身懷這麼大的秘密,若是喝多了一個大嘴巴說了出去,估計就再也醒不來……被人給當妖怪給弄死了唄。
再來就是自己原來並沒有什麼可以相信之人,總擔心喝醉酒後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便一直對外說不能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