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母一向認為鍾秀芝最是乖巧聽話的,徐達志所說她根本不相信,可他手上的東西又確實是鍾秀芝的,若不是她女兒,她都會相信確有其事!
鍾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鍾秀蘭母女卻匆匆回了府,一回來尚未來得及換衣裳,便直接到了鍾老夫人院子裡。
等得到允許進去時,就看到鍾秀芝母女正蹙額愁眉地站在一旁。
鍾丁氏行禮後憂心忡忡地對鍾老夫人道:「我方才帶著秀蘭正在太常寺卿府上做客,就聽到有人議論說秀芝出了事情,我便急著趕回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這話若是傳出去,讓這一屋子的娘子可怎麼辦?」
鍾丁氏往日在鍾老夫人面前伏低做小,並不能說上什麼話,往日裡她樂得見鍾母鬧出什麼事情來,可這次不一樣,說不得鍾秀蘭的親事也會受其連累。
鍾老夫人聞言,看著鍾丁氏道:「已經傳揚到外邊去了?」
鍾丁氏點頭:「據說發生事情的地方正是在汴梁繁華的街道,這車來轎往的,可不止一位夫人見著了,若是不好生處理,我們鍾家可是要讓人笑話了。」
鍾老夫人瞪了鍾母一眼:「你當時就該當機立斷將人給拿下了,還讓他說了這麼多話,更是將這東西給拿了出來,整個鐘府都要毀在你們手裡才心甘了?!」
鍾秀芝哪裡聽過這等重話,脖子一梗就道:「我讓兄長去將人尋了出來與他對峙,我沒有做過的事情難道他還能編出花來?」
「沒做過,沒做過那他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難不成它們長了腳自己會跑不成?!」
鍾秀芝便看著旁邊那丫鬟,咬牙切齒道:「說不定是出了什麼內賊,將這東西給偷了出去。」
那丫鬟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對著鍾老夫人就是一陣的哭訴:「府裡管理森嚴,老夫人管家,我又哪裡敢做這樣的事情,往日與小娘子也是忠心耿耿,只是今日之事著實太過,才不得已將事情原委告訴老夫人,卻惹來小娘子這般猜忌,倒是讓我無地自容了!」
說罷就伏趴在地,嚶嚶哭泣起來。
鍾老夫人對鍾秀芝更是失望,甚至都不想理她,只撫著額頭閉目養神。
鍾秀蘭的眼睛在屋裡溜了一圈。與鍾丁氏對視一眼後緩步走到鍾老夫人身邊,輕輕地給她捏著肩膀柔聲道:「我倒是相信女兄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但現下最重要的是將這事情解決,不若先讓人將那位書生請了回來,將一切問個究竟,可好?」
鍾老夫人聞言睜開眼睛,用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舒心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先讓人將這書生找出來,聽說是叫徐達志?」
鍾秀蘭道:「跟著伯孃去的那些護衛想來是見過那人的……」
鍾老夫人便讓人傳話,務必要找到徐達志,一定要快!
鍾惟瑜正要出門,他這些日子也是憋悶得慌,正想尋了友人出去遊玩一番,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不小的嘈雜聲,他皺著眉頭尋了小廝,讓他去打聽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小廝出去不過一會就跑了回來,跑到門口時還差點摔了一跤。
鍾惟瑜皺著眉頭低斥了一句,那小廝忙湊到他耳邊將事情與他說了。
鍾惟瑜比鍾秀芝稍小一點,尚未束髮,正是想要證明自己能耐的時候,聽著一母同胞的嫡親女兄被人如此欺負,又哪裡能忍得下這口氣,帶著小廝就與那些護衛一同去了徐達志的住所。
徐達志是汴梁人士,父親是做小買賣的,常年不在家,家裡雖不算大富大貴也算殷實,一家子住在外城西南方向的一間小院子裡。
徐達志也算是有些名聲,與一些小官員子弟有些往來,上次還被人請了去準備勾引楚玉,只是未得逞,後又無緣無故被人給打了一頓,人才稍微沒那麼跳得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