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為樓那些事情還真不好處理,就算是查出來確實是蕭洪晝做的,那也並不能將他法辦。
先不說他本是外國使臣,單說這些事情裡並沒有人員傷亡——小雪也算不得一條命。
楚玉想不通為何蕭洪晝一定要與她見面,若說是因為原先她算計他之事,那他也未必太過記仇了。
事情還未結束,孫公子那邊又出了事情。
自從楊太后薨逝,孫府可以說是謹慎得不能再謹慎,孫公子也大半年沒有去四為樓,後來好不容易鬆懈一些,孫公子去四為樓也沒有那麼勤快,一旬也只去過一兩次。
孫公子是個雅緻之人,任何字畫都能說出個道道來,讓學渣楚玉很是欣賞。
七月的最後一天,許多人都會在房前路邊燒些散路錢給孤魂野鬼當做善事。
在他從四為樓回府的路上,馬車的馬被路邊的火星子燎了一下,嘶鳴一聲就往前奔,鬧得一路人仰馬翻,塵土飛揚,那燒散路錢的灰能將整條路給覆蓋。
好在孫公子的車夫是個老把式,及時停下了馬車才沒讓事情更嚴重。
諫官自然又是一連番的上書,讓剛好一點的孫府不得不再次安靜下來。
孫公子受到處罰,幽靜在家不得外出。
楚玉又接到蕭洪晝的門狀。
上面除了一個「肆」之外還有一句話「月明人倚快活樓」。
楚玉真的是神煩。
可她也真擔心小來出事,想了想便喚人將留在城裡打探訊息的楚天樞叫了回來。
「快活樓那邊可是出了什麼事?」
楚天樞恭敬地站著:「快活樓做的是賣笑的營生,每日裡為了小姐總也有些小爭執,若說是什麼大的事情倒是沒有的。」
楚玉將放在旁邊的門狀拿在手上:「那與我有關的其他人可出了什麼事?」
「倒有一樁,昨日孫公子回府的路上驚馬惹了事,好在沒傷著人。」
孫公子?
他與蕭洪晝好像還真有一點矛盾。
楚玉還為他下了蕭洪晝的面子。
「你們在城裡多注意一點,一有什麼不對就離開,人最重要,與楊奕說一聲,他那裡還有兩個妹子,若是不行,先將香水店關兩個月也沒關係。」
楚天樞應是。
待楚天樞下去後,楚玉看著手中的份門狀,恨不得將它當成蕭洪晝的臉給撕了!
這門狀裡的那句話就擺明瞭告訴楚玉,下一個他要對付的就是快活樓!
快活樓不比四為樓,小來做的是暗地的訊息買賣,得罪了什麼人也不一定,就拿上次楚玉出事來說,他能將事情拖兩天,就能給人留下把柄對付他。
杜振匆匆跑進來:「你尋我?」
楚玉將門狀遞給他:「孫公子是不是出事了?」
杜振以前也常跟楚玉去四為樓,知道她說的孫公子是誰。
他一邊接過門狀一邊點頭:「早上是有人諫孫大人教子不嚴,只官家還未說要如何處置,不過想來並沒有什麼的懲罰。」
等開啟門狀後,杜振才明白楚玉為何有此一問:「蕭大人做的?」
楚玉揉揉太陽穴:「他是不是要瘋了咬著我不放?我以前就算有一點得罪他,我現在都躲在莊子上了他還不放過我?!」
杜振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掂量再三後小心地詢問楚玉:「你想去見他嗎?」
楚玉煩躁地耙耙頭髮,原本扎得好好的頭髮被她弄得一團亂:「不是我想不想,是你們讓不讓,萬一我與他見一面剛出門,你一劍就將我戳個對穿,我可沒上次那麼好運了!」
杜振聽楚玉提及上次之事,裝作沒聽到一樣:「那要不然怎麼辦?這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