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婕,全門共享,她絕不私吞!此番豪言壯語,氣愧得老二是口歪眼斜,不過這樣一來,魏婕的處境就不太妙了……
魏不修雖然是個郡守,但畢竟羅剎門專橫詭秘,他也不能調集全郡兵力去剿人家千里之外的老窩,更何況,這等武林門派,其大本營總是極為隱秘、險境重重,除非犯了大罪,朝廷容他不得,或是得罪了整個武林,大舉滅之,否則還真是難辦。
敵明我暗,奈何奈何。魏府空聞羅剎門要來搶他家公子,卻不知如何應對,只能裡三層外三層地加緊護衛,魏老不修嚴禁魏婕出府,直接把他送到了晉蘅處。他琢磨著,就是當個男寵也比被一群醜女糟蹋了當玩物強啊,君不見,衛侯分桃,漢帝斷袖,搞不好還能得個鑄幣的美差,榮極一時,富貴無雙……當然,那恆王爺若是看上了他家閨女更好,妹子是側王妃,前途無量,再加上晉蘅在江湖上的地位,他寶貝兒子還怕了區區羅剎門不成?
不過,令他揪心頓足的是,那恆王爺竟走了!都怪那明光宮的潑婦蘇辛!
晉蘅是自魏婕處得知羅剎門的千古偉業的。一時蒐羅盡最富盛名的美人之冠,這一屆的羅剎門主大概可以含笑九泉了……
他讓侍衛樓雲暗中遞了個訊息給羅剎門,說魏婕在城北擒鳳亭恭候大駕,管教她們有去無回。
卻說魏府。
魏婕近日覺得妹子與他生疏了許多,前後忖思,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人家閨女,秉著溫柔體貼的女兒性,他打算委婉地問明白。
魏嬈近日不樂,也有兩三天沉默寡言、茶飯不思了。細想想,正是從晉蘅走的那日起。
魏婕來到魏嬈房中,小丫頭欲言,被他阻住,一擺手,令眾人退下。他輕輕來到正自出神怔忪的妹子身旁,輕笑道:“妹妹想什麼這麼出神?”
魏嬈一驚,慌忙起身,眼中有絲煩惡不耐,一閃而逝,恭敬垂頭道:“是兄長來了,怎的如此輕悄嚇人。”
魏婕眼見著她的生疏不耐,心裡哇涼,嘆了一聲,懇切道:“為兄哪裡對不住妹子了,妹子請直說,莫要如此生分,令人心涼。”
魏嬈抬頭不解,“兄長何出此言?”
魏婕又走上兩步,欲去拿魏嬈纖手,被她一驚躲了開去。魏婕一怔,愣愣道:“妹妹自小最愛粘我,孃親剛走,爹爹又是那般糊塗的,惟有我兄妹二人同心協力守著他,守著這個家,才不負孃親在天之靈。至親之間,怎好如此生疏芥蒂?可是哥哥近日有什麼做得不對的,竟得罪了妹妹?”
魏嬈見如此說,一副好笑又微愧模樣,婉笑道:“哥哥想多了。我只是自己心裡不自在,並不與哥哥相干。哥哥對我極好,我怎會生分?只是細想爹爹所為,有些神傷罷了。”
魏婕點頭,“如此便好。爹爹就是那副性子,此次也是因為我……”說著也覺他爹不著調,嘆了聲,搖頭道:“實在不像了些。”
魏嬈微微一動,抬頭問道:“什麼,什麼不像?兄長在說什麼?”
魏婕“嗯?”了聲,笑道:“自是爹爹的主意。羞煞人。好在這世上如他一般胡思亂想的再沒第二個,你只當笑話便罷。”
魏嬈冷冷一“哼”。
魏婕心中有絲不對,只覺這妹妹越發難以親近了。他悵然若失,微轉身間見一副極精緻繡樣,不覺走過去讚道:“好精緻繡品。”雙眼放光,轉頭問魏嬈:“妹妹何處得來?”不及她答已又轉回去弓身細看那長幅絲絹。
魏嬈一笑,謙恭道:“兄長過獎了。小妹無聊時戲作而已,哪就那麼好了。”
魏婕看著那繡紋騰轉婀娜,工藝精巧,世無其兩,笑容緩緩僵住,一陣冷意自脊骨竄上頸項,慢慢直起身,又立了一晌方轉身淺笑,道:“妹妹何時學會說笑了?”
魏嬈擅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