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嫻卻上交了功課,一筆一筆寫得工整。作為對照組,淑嘉萬分尷尬,
大姐,你也太用功了,一點都不像小孩子!明明我才是穿來的老黃瓜!
還沒腹誹完,江先生已經發話了:“書讀得還成,只是字上頭,二姑娘的字須再用心。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凡事都是如此。”說完還別有深地地看了她一眼。淑嘉馬上連臉都紅了,真沒出息啊,還嫌人家太用功,真想做對照組麼?
這一天,除了正常功課之外(江先生看她依舊很快就能掌握,又是欣慰又是擔憂),淑嘉被開了小灶。抄兩句名言,各一百二十遍,三日後上交。一曰: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二曰:業精於勤而荒於嬉。
淑嘉:我給穿越者丟臉了,我丟臉丟到清朝去了。
淑嘉暗下了決心,決不能再這樣丟臉了。人的面子樹的皮,沒了會死!自以為是,總吃老本,如果有本《穿越指南》的話,這一條可能會被列為穿越者被淘汰的原因之一,而且應該寫在醒目位置,提醒所有穿越者小心在意。做人不能太得意,不可以瞧不起人,龜兔賽跑是個血淋淋的例子。何況有時候,誰是烏龜誰是兔子還說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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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吃完晚飯回去的時候,另一雙睡鞋也做出來了,尹嬤嬤回說早上張祿已經帶人來過來看過房間大小了,定了個六扇的屏風。王嬤嬤道:“外頭還送來了針線笸籮,說是太太叫給二姑娘學針線備的。”淑嘉道:“先不管這個了,從今兒起,我得用功了。”
天還早,淑嘉跑到西面書房裡抽出紙來,春喜走過來給她磨墨。淑嘉想了想,開始列自己的作息時間表和課程表,早上卯時二刻起(六點半)實在不能再晚了,石文炳要早起上班,全家的時間圍著他轉;然後洗漱請安吃點心,回來複習、預習功課。早飯大約會是在九點多一點,吃完了就是文化課,中午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下午學針線。晚飯在四、五點,吃完了一定要習字、寫功課,哦,還要做針線。這麼看來,時間挺緊的。
即使最近白天會有不少戲酒,估計那些夫人們會還席,還有可能介紹自家晚輩與石家小姐認識,但是晚上回來之後也不可以放鬆。她不想再丟一回臉了。
關於因為交際還影響學習時間的擔心完全沒必要了,李之芳夫人說的要還席的事根本無法施行,下一回的戲酒卻只好推遲了。沒過兩天,六月裡,巡撫李本晟死了,總督家裡總不好呼朋喚友擺戲酒不是?石文炳還去致祭了,所以淑嘉知道此事,心道巡撫夫人前兩天還雍容華貴與大家談笑風生,如今真是世事無常。
大人們則開始關心:下一任巡撫是誰?都是什麼背景?沒兩天,聖旨下來了,新來了個巡撫王國安。於是杭州城的大小官員,嗯,估計全浙江的官員也在打聽,王國安究竟是何許人。
對於石文炳來說,這些都不值得去關注,他是駐防的武職,文職的調動對他沒有什麼影響,即使來個不好相處的人,要頭疼的首先是杭州將軍馬哈達。真正牽動他神經的是——康熙憋不住了,想對臺灣動手了,福建那裡已經著手準備了。閩浙相連,杭州旗丁也開始枕戈待旦,一有需要便即開赴。甚而至於,他已經讓西魯特氏準備行李了。倒把西魯特氏嚇得不輕,石文炳解釋道:“只是怕萬一有聖命來,臨時慌亂,並不一定要去的。”
全家頗有點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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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的父母或許都有這樣一種思維:一、孩子太小,不能跟他們說太重大的事情,等到他們長大了,結婚了,才當作成人看,當然,如果在此之前有什麼驚人之舉或者表現出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