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是生了我,有時候是會犯傻兒,到底還算老實,我這一走,她就更沒個主意了。”淑嘉道:“這我知道,你且放心,太太縱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為難她的。”
淑嫻道:“不過這麼一說,她縱想折騰,也沒那個能耐,只是請你多包涵些罷了。”淑嘉道:“她是有年紀的人了,我還計較這個不成。哎,說真的,你心裡……是不是跟揣著兔子似的,嗯,想著著姐夫吶?”
“你這丫頭!”淑嫻笑罵一聲,“我都沒見過人,想什麼?!”過來呵癢。笑鬧一陣兒,碧璽挑簾子進來說:“大姑娘、二姑娘,大奶奶過來了。”
兩人起身相迎,見溫都氏穿著大紅百子襖,帶著瓔珞圈兒,也捧著個手爐子,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姐妹倆站起身來,給她讓座兒,三人坐定。溫都氏把手爐子給她的丫頭榮兒捧了,問淑嫻在做什麼。聽說是在做荷包之後又拿起來看,然後介紹起自己結婚的經驗來。
淑嫻聽得很認真,比如新娘子婚前不喝或者少喝水啦、蘋果要拿穩啦等等,無形之中,關係就近了一層。溫都氏倒挺會做人,閒話家常是最能讓女人從感情上習慣接受你的方式了。
淑嘉看往淑嫻這裡三三兩兩來人,都窩在廊下不敢進來,也就告辭了。她現階段的任務就是,管好手頭的事兒,別去裹亂。溫都氏道:“我跟妹妹一道兒走罷。”
回到院子裡,見紅袖和紫裳正在說話,姑姑們見淑嘉回來了,便問:“姑娘見過大姑娘了?如何?”淑嘉道:“她倒胖了點兒。”春喜走過來說:“姑娘,莊子上送東西來了,太太正找你過去呢。”
得她還有這一項工作。
年前放小定,蔣家也來了幾個婦人看淑嫻,滿意是一定的。姑娘雖是庶出,卻是養在太太跟前的,規矩也好、針線也好、模樣兒更好。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淑嫻也就一直窩在院子裡不出門。
一是躲羞,再來就是做針線,如衣裳鋪蓋一類自有針線上的準備,荷包什麼的還是親手做的比較有誠意,尤其年關近了,還有過年的荷包要做。溫都氏打發人送了一匣子荷包來,說是自己丫頭做的,姑娘賞人用罷,不要嫌棄。
淑嘉這裡看針線上的一直在準備嫁妝都忙不過來,也招呼自己院裡的丫頭幫著做幾個簡單賞人用的來應急。
淑嫻捧著兩匣子荷包,噗哧笑出聲兒來。珍珠上來接了一點:“姑娘,大奶奶那裡送來二十個,二姑娘那裡也是二十個,加上咱們做的三十來個,儘夠了。”淑嫻道:“她們有心了。”
心中雀躍又惶然,家人關心是好事兒,孃家抱團兒,在婆家才不會受氣。但是要嫁人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心中惴惴也是常理。尤其,她才十三歲。
淑嘉在被窩裡啃手指頭,非常不理解:大姐這才多大?她落選可不是因為超齡啊,為什麼要這麼急著找下家?
再次奔赴慈寧宮
康熙二十六年春天,淑嫻滿面春風地出嫁了,其間溫都氏的勸解功不可沒。上轎前一天,淑嘉跑去看她,沒忍住,眼圈兒紅了,兩人抱住一通哭。淑嘉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什麼,反正就是心裡堵得慌,最後哭到打嗝兒,兩人才止住了淚。
一邊嬤嬤急得要命:“眼睛腫了可怎麼辦?”淑嫻一邊拍臉一邊說:“不礙的,睡一晚,明兒就好了。”哪裡睡得著啊?
西魯特氏帶著溫都氏過來的時候倒沒埋怨,尤其是溫都氏,新婚不久,估計結婚前夜哭的事兒她都還記得清楚著呢。又叫敷眼睛。孃兒四個在一處說話。西魯特氏不由也絮叨了起來:“到了婆家不比在孃家,該做的規矩嬤嬤也都跟你說了。記著到了那裡要笑著臉,姑姑們也教過你行止了……”
直到說累了喝茶。
溫都氏對西魯特氏道:“額娘乏了去歇著可好,明兒還要您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