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死在下車的第七分七十七秒。”
神婆在極認真地、一字一頓地念道。
這種陰森的語氣讓黃毛一時間被震懾住,臉上的表情錯愕,不過這種錯愕只持鍾就轉化成了惱怒,他騰一下站起來,面帶慍氣:“老東西你特麼咒誰呢?”
“這不是詛咒,這是預言。”而神婆卻是無所畏懼,一雙灰色的眼眸直盯著黃毛,“我能看見,你的身上帶有‘暴怒’的原罪,你將會被審判,你將會被神罰。”
“特麼的,你再說一句試試?”黃毛火氣更盛,要不是看在這是個老太婆,他的拳頭已經要呼上去了。
“停。”這個時候警察也快步走上來,站到黃毛和神婆之間,他攔開兩人,先是衝著黃毛客氣道,“小同志,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還是不要動手為好,避難所已經快到了,我們先下車吧。”
語罷,他又轉頭看向神婆:“老人家,少說兩句吧,先到安全的地方,你可以找找那裡有沒有你的家人。”
“哼。”黃毛哼了一聲,轉身走向車門,跟著其他人一起陸續下車。
有警察調和的情況下,他也懶得和這個老太婆一般見識。
而神婆摩挲著自己那本黑色的筆記簿,看著那個走遠的黃毛,表情平靜,彷佛一切成胸在竹。
虞良盯著黃毛的腳步,看著黃毛走下車。
不過在怪談副本之中並沒有手機,他也沒有帶手錶的習慣,所以將目光投向了坐在邊上的守財鬼:“你有沒有表?拿個表出來看看時間。”
他記得剛剛的金店裡並不售賣手錶,但這東西也算是貴重物品,守財鬼的小豬罐子裡說不定會有。
守財鬼點點頭,從小豬罐子裡撈出一個金錶來,不過它並沒有遞給虞良,只是拿在手上給虞良看。
5:47。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五點四十七,從殺死女孩開始,他已經在這一重鏡世界折騰了大半夜了,幸好他在昨天就已經休息過很長一段時間,否則也不一定能撐住精神的消耗。
他仔細觀察著那塊金錶,在金錶的玻璃錶盤上有細微的刮痕,所以這不是金店裡販賣的,應該是守財鬼從不知道哪具屍體上扒下來的。
七分鐘又七十七秒,嚴格來說應該是八分鐘零十七秒,虞良決定跟著這個黃毛,看看八分鐘之後的黃毛到底有沒有死。
要是真的死掉,虞良也要提防一下這個神婆了。
嗯,到那個時候他就要把神婆的那本黑色筆記簿搶過來了,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
一行人陸續下車,走出這輛公交車,司機大叔還拿下來一個大號的手電筒,但是在這迷霧之中手電筒並不管用。
“大家儘量靠得近一些,不要在迷霧之中走散,我有槍可以保護大家。”警察站在人群的中央朗聲道,他也理所應當地成為了眾人的關注點。
虞良和守財鬼自然而然樂得如此,他們巴不得沒有人注意得到他們,一個只想當旁觀者,一個則是盯上了那個西裝革履的大老闆。
大老闆並沒有穿金戴銀,但是他手上的那塊腕錶一看就價值不菲,閃爍著不靈不靈的光芒,至少在守財鬼的眼中肯定是閃著光的。
“別急,會有機會的。”虞良看出了守財鬼的意動,所以他拉住蠢蠢欲動的守財鬼,低聲說道。
這種末日環境之中,一塊表的價值會隨著時間推移不斷降低,往後甚至不如他手上拿著的一袋食物,所以想要弄到這塊表並不難。
“嗯嗯。”守財鬼自然是信任虞良的,於是便抱著小豬罐子走在一邊。
虞良見它如此乖巧,心中自然生出了收服的意向。
雖然不知道這個守財鬼到底有什麼神異之處,但若是能收納於宇宙之中總歸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