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趕緊拉住了正準備退出的錦縵囑咐道,“記得準備一壺好酒。”
酒菜上桌,柳瑛蘭遣退了屋裡的丫頭,親自殷勤地勸酒佈菜:“不知道今天爺過來,所以準備不周。若是下回……”她暗暗一笑續道,“若是下回爺過來的話,提前打發人過來支會一聲,也好讓我好好置備。”
杜雲和卻只是喝著酒不動菜,對瑛蘭的問話也充耳不聞,錦衣見他悶聲只顧喝酒,也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抬眼見瑛蘭尷尬的表情,只能拿眼神暗暗鼓勵她。
杜雲和喝了幾杯,看了看侍立一邊的錦衣道:“你們倆既然情同姐妹,怎麼倒是我一個人坐著喝酒?今天我們本來也算是朋友相敘,來,都坐下了。”
“奴婢怎麼敢。”錦衣見他看向自己,趕緊擺手。心想自己身為丫頭,如何能僭越了身份和主子同桌共食,豈不有失體統。
“不是說了是敘舊嘛,趕緊坐下!”杜雲和看著錦衣帶上了命令的口吻。
“那就快坐吧。”一旁的柳瑛蘭向錦衣點頭道。
錦衣見瑛蘭也這麼說了,也就依言和她分別落了座,心想反正只要少爺發了話,不答應也不成。坐下後,她為瑛蘭滿上了一杯,然後放下了酒壺。
“你也喝。”杜雲和順道看向錦衣。
錦衣一愕,回道:“少爺,奴婢不會飲酒。”
“兩個人喝有什麼意思?”杜雲和瞥了一眼柳瑛蘭道,“你今天要是不陪著,豈不是掃我的興?來,多少喝一點。”他拿起酒壺就給錦衣斟了一杯。
看著酒杯裡的酒,錦衣有些傻眼。可少爺的吩咐總不能不聽吧,所以杜雲和舉杯相邀兩人的時候錦衣只得硬著頭皮喝了一口。她頭一次喝酒,也不知道輕抿淺嘗,就跟喝水似的灌了一口,一入口才覺得辛辣無比,可酒水早已隨著口腔進入了喉嚨,不由得趕緊捂住了口鼻,皺上了眉頭。
杜雲和瞧見她的模樣,不由發笑,趕緊夾了一筷子菜過去道:“趕緊吃菜。”
“好難喝……”錦衣伸著舌頭,將杜雲和夾過來的菜盡數送到了嘴裡。
酒桌上也不好冷場,杜雲和遂隨口問道。“對了,你們家以前是做什麼的?”
柳瑛蘭道:“我們家人丁單薄,本來就我跟我爹孃,一家三口也沒什麼多大的營生,我娘平日裡賣賣菜,我就幫幫忙,後來來了素素,我便跟著素素一起做些刺繡活貼補家用。”
“嗯,”杜雲和點頭道,“錦衣會刺繡我是知道的,我娘早暗地裡贊過她了。原來你也跟著學了,想必有明師教授,也不差吧。”
柳瑛蘭低頭一笑道:“我哪及得上素素。”
錦衣見瑛蘭在少爺面前自謙,插口道,“我是自小就擺弄針線的,我要跟你一樣半道學起,恐怕還沒你學得好。”她向瑛蘭稍使了個眼色道,“你別盡顧著在二少爺面前謙虛了。”
杜雲和瞧見柳瑛蘭會意的神情,哪裡會看不出兩人的心思。他喝了口酒道:“來,別光顧著說話,喝酒!”
錦衣微抿了一口,聽杜雲和道:“對了,錦衣昏倒的時候是怎麼被你們發現的?”
柳瑛蘭笑道:“那時候錦衣倒在泥水裡,是我跟我娘回家的路上發現的。”
杜雲和笑看向錦衣道:“倒在泥水裡想必一定髒得不得了?錦衣是不是?”
錦衣也笑:“瑛蘭快別說了,我感覺我快要鑽地縫了。”
柳瑛蘭想到當時的情景,莞爾一笑,接了杜雲和的話頭道:“整個人滾成個泥人,哪還有好了去的?我跟我娘見她滿身滿臉都是泥水,也看不清相貌,當時我娘就只說‘是個丫頭’。”
杜雲和喝了一口酒笑道:“後來呢?”
柳瑛蘭看著杜雲和笑著問自己話,忽然感覺自己這麼些日子的苦等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