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平級,何況,此間屬於人間蕭山縣內部的事兒,他一個組織幹部想管也是有心無力,心中嘆息一聲,卻是終於上了車。
而在另一張車上的孫部長更是屁股生了根一般,壓根兒就沒挪動過。這位雖然是花原地委組織部副部長,可論級別卻只是副處,還低著衛齊名一級(此處嘮叨一句,地委組織部只是正處級單位,因著組織部長高配了常委,所以才成為副廳級,而常務副部長往往高配為正處,一般副部長只是副處),衛齊名敬著他是上級組織的幹部,可孫部長到底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更何況眼前的事兒,一看就是麻藤扯瓜蔓,纏上了就是個沒完沒了,他哪裡願意沾身。
“薛縣長,上車啊,放心吧,有宋部長在,這點小事兒很快就會解決的。”俞定中似乎對薛向頗為熱情,這會兒,薛向原地傻站著,就他開口相請了。
“俞縣長過獎了,不過這點事兒,對咱老宋老說,還真不是這個事兒,薛縣長自管走,這茬兒就交給我了。”一胖的宋部長聽著聲兒,就插了話,話罷,又衝站在後邊的一個高個兒軍服漢子使個眼神兒,霎時間,那高個兒一聲吆喝,七八條警服漢子又奔上前去,對著長跪不起的一幫青壯拖拽起來,偶爾又有三兩個警服漢子對著人群中的婦女動起手腳來。
霎時間,長跪不起卻又靜寂無聲的人群嘶喊聲四起,忽然,跪在最前方的方臉漢子猛地磕起頭來,接著,跪地眾人跟著磕了起來,砰砰砰,石子路面,竟讓眾人磕出了聲響,一會兒的功夫,灰撲撲的露面便現出鮮紅來,沒多久,就將這沉灰染作豔紅。
觀此人間淒涼事,薛向哪裡還忍得住,熱血一湧,張口就喝出聲來:“夠了!”
一聲斷喝,純出激憤,無意間,薛老三竟使出了全力,霎時間,半空裡猶如起了一道霹靂,響徹全場,蓋過四方,霎時間,動手動腳的,和叩頭不止的。齊齊止住了動作,朝這邊看來。
而已經上了車的,或正在往車上爬的,也齊齊把視線投注過來。
片刻間,薛向便成了全場的焦點,耀眼奪目。
細說來,薛老三並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非不知道他自個兒此番出頭是如何不妥。早在他下來之前,心中便有了計較,暗自打定主意。此番到蕭山縣,是萬言萬當不如一默,沉默是金,低調為王,因為這些年的高調,讓他薛某人可是吃足了苦頭。而到蕭山縣沉默一段時間,未必不是好事兒,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確信“出頭的櫞子先爛”誠乃至理名言。
可想歸想。決定歸決定,事到臨頭,往往是身不由已。要說他薛某人魂穿後世,且是穿到了現在的高幹家庭,可他骨子裡還是平民情結嚴重,靈魂裡的草根氣卻是如何洗刷也洗刷不掉的。更何況他也從未覺得這草根氣不好。然而正是因為這骨子裡的草根情結,讓他對老百姓的感情極深,最見不得的便是眼下的場景,百姓窮困或許他已見慣,心中也難起波瀾。可這黎民黔首跪地叩首,錚錚有聲,叩叩帶血,這悽絕到極致的場面,霎時間就將他心中築好的“萬事不管,只顧低調”的防線。衝了個一乾二淨。
薛向一聲喊出,心中便起了三分後悔,可他到底不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事兒已出了,索性一做到底,當下,他鬆了小傢伙的手,交待她待在原地。大步朝前方行去,到得近前,分開圍著橋口村的眾藍衫青壯,彎腰去扶跪在最前端的方臉漢子,哪知道這輕輕一扶,卻是沒扶動,那方臉漢子竟掙著身子,緊緊頂著薛向,忽地,開了口:“你是上面下來的領導?”
方臉漢子聲音裡帶了十分的不信,只因為薛向這張面孔雖然陌生,卻是太過年輕,讓這方臉漢子心中先就起了驚疑,若不是薛向方才一聲喝出,圍著的眾藍衫和警服齊齊停了手,怕是方臉漢子的這一問都不會出口。
不待薛向搭話兒,先前受武裝部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