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收起魚竿,站起身來,沒多會兒,服裝嚴整的薛安遠便從樟木林中轉了出來。
他放要行禮,老首長便遠遠笑道:“怎麼?想通啦?終於肯來見我啦?你呀,年紀越大,心思反倒越重。”
薛安遠當然知曉老首長所指何事,要是方才沒收到戚如生的通報,他倒還可以辯解幾分,可現如今,老首長一場大戲搞成了烏龍,倒讓他十分為難,歉疚了。
這不,老首長一番言語,這百戰聲名烈的大將軍,也不禁老臉通紅,分唇難語。
正尷尬間,身後的樹林又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不用問,總之又有人來。
果然,不多會兒,南方同志一步行了過來,一臉的肅穆,遠遠便叫:“爸爸,爸爸,不得了了,這孫猴子翻了天。”
話音未落,便瞧見薛安遠,南方同志似乎找著了苦主,上前便抓著薛安遠的胳膊,劈頭蓋臉便道:“安遠大哥,您教的好侄子,我就不明白了,你們薛家也是滿門忠良,一家子老實人,怎麼就出了薛老三這麼個刁鑽油滑的怪胎?”
“咳。”
老首長咳嗽一聲,瞪了南方同志一眼:“怎麼了嘛,屁股後頭著火嘍?”
“您還不知道?”
南方同志詫異地看了老首長一眼,他以為薛安遠到場,已然將qingkuang和老爺子分說明白了。
“啥子事嘛,不要賣關子。”說著,老首長伸腳踢了踢南方同志腿彎兒。
南方同志嚷道:“原來你安遠大哥不好意思說,還要我來代口,行,那我就幫您代這個口。
說罷,南方同志便將前因後果道將出來。
果然,老首長臉上現出驚容:“紅樓夢原稿?查清楚了沒?”
他一句話落,南方同志的兩片眉毛快掀飛了天:“爸爸,都什麼時候啦,您還管這紅樓夢?”
“問你話咧。”
“查清了,查清了,是京院的諸多教授聯名具保,是真東西。”
“好,好,真是太好咯,我們國家的一座文化高峰又保全咯,原稿咧?啥子時候讓薛向拿給我kankan,這個猴兒啥子都好,就是太不信任人了,總以為他那些寶貝放在家裡頭被人惦記,一些好東西就是全倒騰到外頭去了,這是幹什麼嘛。”
老首長一句話出,薛安遠冷汗直流。
的確,薛老三昔年倒騰古董的那些小動作,雖然隱秘,可在老首長這法心觀天的巨人眼裡,一片亮堂堂,纖毫畢現!
老首長何等人物,如何看不出那紅樓夢原稿早早落在他薛老三手裡,並且老首長還隱晦的埋怨了薛老三不信任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將那些寶貝都倒騰到了港島。
南方同志萬分不滿老爺子避重就輕,老扯著紅樓夢。
紅樓夢是什麼,是一部奇書,他的問世,的確是文化界,古玩界的大事。
可放在政治這盤大棋上,算什麼?
他不明白老爺子就不作政治上的考量,單說這紅樓夢。
他忍無可忍,出言道,“爸爸,您要對薛向對事表個態嘛?安遠大哥在,我也要說,老三那小子這一棒子可是也擦著了您的身子呀。”
“擦著了我的身子?”
老首長指了指zi的肩膀,:“我這身子擦一下能值兩個億,讓他天天擦嘛。”
南方同志真是欲哭無淚,他沒有老首長的如海心胸,更沒有老首長的高瞻遠矚,卻偏偏代入了老首長的身份去考量問題,自然陰差陽錯,格格不入。
其實薛老三想到了用此法反擊,又怎會不考慮周全?老首長這一關,他會不慎重再慎重?
的確,老首長這次調他離德江,是做了政治上的調和。
可調和的結果為何偏偏是他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