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洗給你涮,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你倒好,黑了心腸,爛了肝肚,竟在外面養起了狐狸精,要說是我姓崔的沒本事。下不出個蛋來也行,可老孃我去醫院查過了,健健康康,完完本本,你倒好,急得上房。行啊,你養的外室呢,包的狐狸精呢,她們可給你下過半個蛋……”
崔美這番猶如叮噹環佩的分說,卻是讓薛向聽明瞭其中情由。大略估計是崔美的父親,為救老爺子戰死了,老爺子為報恩,就做主安在江取了崔美,熟料二人成婚二十餘年,竟是無子無息,現如今,竟發展到安在江和崔美分房睡了,於此,崔美就懷疑安在江在外養了外室。
薛嚮明了其中情由,自也明白安在江內裡何種苦衷。與他對安在江的瞭解,知道這絕對是位慷慨悲歌的沙場猛士,豪邁忠誠,絕對不可能做出包養外室這等繩蠅苟苟之事。可再看安在江的尷尬面色,又想分床睡之事,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安在江患了男人最難對人言的毛病。
卻說這廂崔美說著說著又哭泣起來,這回卻不似方才作勢,想必是說到淒涼處,真個傷了心腸。那邊薛向窺破其中關鍵,卻是計上心頭,幾個墊步,走上前來,衝崔美問聲好,這崔美雖和薛向美多燒交集,卻是在每年的新年宴會上見過,知道這是自家公公極得意的人,就連自家那個誰也不大放在眼裡的大伯子也極是歡喜此人,眼見他來問好,崔美身為長輩,心酸之餘,卻也不得不轉移心神,衝他哀婉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熟料薛向一聲招呼罷,竟不退反進,上前一步,將嘴巴湊到崔美耳處附近,這極是冒失的一個舉動,突兀至極,四周圍站之人,大是訝異,便連崔美心下也是大罵“小子無禮”,正待移步,忽聽耳邊又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霎時間,緊瞥的眉頭猛然綻開,一雙杏眼滿是難以置信,忽而,腳下竟近前一步,朝薛向靠了過去,果然,薛向又湊耳近前,低語數句,那美婦眼神越發晶亮,俏臉亦轉紅緋,竟衝老爺子問聲好,盈盈自出門去,留下滿屋錯愕眼神、難以置信。
這下,屋內眾人俱是好奇莫名,心下均嘆,真是能者無所不能,這薛小子小小年紀通權曉謀、多思擅斷不說,便是這閨中婦人的花巧心思竟也能猜明思透,應付自如,真個是奇才無雙!
薛向這廂應付走了崔美,老爺子雖心中好奇,卻終究不便究問自家兒媳的私房事,更兼時已見晚,年老易倦,老爺子遂站起身來,一語不發,自顧自去了。老爺子去後,薛向便待告辭,卻被左丘明、陳道一意留下,又敘了會兒別情來由,閒飲淡茶數杯,薛向便再次告辭。
夜色微幽,草樹吐芳,薛向踩著柔柔的月光,剛轉過竹林,身後便傳來響動,薛向雖不轉頭,心下亦是瞭然來者何人,轉過頭來,果見安在江面上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平常的十分豪邁卻只剩了三分尷尬,“老三,今兒個三叔可是又欠你個人情,也是你三嬸太不像話,這許多人在,也不顧及臉面,老三你可別往心裡去。”
薛向和安氏一家早已慣熟,安氏一家也一如薛安遠那般以薛向的行數喚他,如此越顯親近。
卻說安在江尾行而來,言語俱是客套,薛向卻是知曉這位豪邁三叔做出如此情狀,其因何在,可他就是不直說,接道:“三叔這話說得我可不認同,咱三嬸那是真情真性,巾幗本色,性情中人。三叔你可是好福氣呢。”
安在江訕訕,他此來卻是為追問薛向是如何“折服”自家那位河東獅,可事涉陰私,又是自家最見不得人的隱疾,叫他真個是難以啟齒。
薛向本意想逗逗這位三叔,可老實人實在是不識逗,笑道:“三叔。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咱老爺們兒那點兒事兒,您放心。這事兒,包在老三我身上!”
安在江驚道:“你都知道了?”言罷,又是一震:“你能治?”
說完。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