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兩個人分著吃了,然後迫不及待地向那處縣城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那年的那日,我在那裡,六年多了,很多東西都淡了,快忘了,可我不想忘記,也不希望別人忘記……
☆、第四十八章
縣城會受到損壞,這點她倆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沒想到毀壞程度如此之大;大多數樓房倒塌了;甚至粉碎了;到處都是揹包大小的瓦礫。沒倒塌的樓房以怪異的角度矗立著,一棟樓頂上有幅歪斜的廣告牌;上面標示著“距奧運會開幕還有八十八天”。
到處都是奇異的場面。
汽車大小的石頭衝進了居民樓;一棟樓嵌進了另一棟樓裡;一輛警車出現在了七層樓的樓頂上;它是被從山間的公路上甩下來的。
站立在倒塌的樓房上;可以從一個瀝青屋頂跳到另一個瀝青屋頂。在她們頭頂十米處,赫然掛著一具男屍;好像跳水似的把上半身直□□廢墟里。
廢墟下面在燃燒;幾個廢墟口在向外冒煙;火在不斷燃燒著。
高高的廢墟上;有人在屋頂的鋼筋之間攀爬著;尋找著還活著的人;哀嚎的哭聲不時從四面傳來。
在一處山腳下聚集著一些人,聶瑤和么妹靠過去,看到那些人在哭;那裡原本是一處幼兒園,幼兒園的房子在地震時被滑坡氣浪推行了二十多米,裡面幾百名孩子全部被埋,他們說昨天下面一片小孩的哭聲,裡面都在喊“媽媽”,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聲音了。
沒有工具可以救不出人,只能看著人死去,四周是哭得已經面容呆滯的人,痛苦和絕望深深地映在他們的臉上。
突然,身旁的么妹後知後覺地嚎啕大哭起來,她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地震的破壞力竟是如此之大,她擔心自己的父母家人,擔心他們此時此刻是否也被埋在了廢墟之下。
聶瑤不知自己此刻該怎麼辦,只能抱住么妹,不能自已地跟著她一起流淚。
置身於真實的災難現場,眼前的慘烈場景已經超出了聶瑤所能想象的極致,她和么妹就這麼傻傻的蹲坐在地上,哭哭停停,迷茫又無助地望著周圍的一切。
天大亮的時候,有數百名武警官兵連夜徒步趕到了這裡。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望著正在施救的廢墟,救援官兵們神情專注地在瓦礫堆上用鐵鍬挖,用手刨,每當救出一個人,人們都會歡呼。
可這樣的情緒並沒能持續多久,由於缺少必要的重型機械,士兵們幾乎完全是依靠人力完成救援。
而被救出來的傷者,因為沒有可以救助的醫療用品,就那麼躺在街上,逐漸的死去。
想要運輸傷員,卻又無路可走,只能往山坡上拉,試圖透過山谷中最低的山口將人拉出去,真的是舉步維艱。
聶瑤和么妹跟著其他所有能走動的人一起,不由自主地,本能地去尋找被埋在廢墟下的倖存者,可需要救援的目標太多了,呼救者必須抓住救援者靠近的很短的時間來呼救。
發現以後大家只能用手刨,雙手很快就被劃得鮮血淋漓,可大多是徒勞的,因為那些塌落下來的預製板是單純人力所無法移除的。
一個小女孩在一處廢墟下被發現,經過一天的掩埋,小女孩的臉由於過度的飢餓和缺氧而變成黑黃色,在她的臉上,依稀可以看見哭過的淚痕,還有那淡淡的絕望。
一個男孩被卡住了,多次營救不成之後,他主動要求截肢逃生。可是醫生們沒有必要的藥物和裝置,無法實施手術。中午時下起了雨,男孩的母親在男孩身邊為他撐著傘,下午,男孩開始休克,伏下頭和雙臂,在人們面前死掉了。 他的母親坐在那兒,扔掉了傘,沒有哭,就是坐在那,看著她的兒子。
死傷沉積的場面不斷地削弱著人們情感的敏感度,聶瑤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