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點發暈!”尉遲敬賢小聲說完,提身而上,雙手攀住牆沿,手蜷收,身子輕輕地上了牆頂,腳一使勁,單腿跨過牆去,“妹子!先把你沒用的嫂子給我!你先翻過去好接人!”大口吸著氣小聲說著話。
卓老闆回頭一望,追兵還沒有出現,雙手抱起大嫂,託著腰臀往上舉——把一個癱軟的人給舉上去還真難!剛舉上一點,人家的頭手就往下歪,穩固住吧,又沒法子往上舉!——卓老闆的運起不錯,牆才一人多不到兩人高,很快把大嫂推進了尉遲敬賢的懷抱——接著她也學尉遲敬賢的樣兒爬上牆,然後雙手攀著牆頂,身子懸吊在外,吸口氣定定神,手一放,落在一兩米不齊的懸崖邊上,接過大嫂,幫助尉遲敬賢下來:“大哥!大嫂!這裡留下了痕跡,我們沿著這點小臺子轉過一個角還好些!”小聲地說了意見,兩人背靠著圍牆,中間扶著那個女人,一點一點小心地往一邊移動。
經過一番努力,三人總算來到一處青藤、樹木雜亂的院牆下,背靠著牆坐了下來,眼睛望著隨著輕風不住搖晃的只有漆黑影子的青藤,放輕呼吸,大口大口地喘息。
臨絕寺裡已經鬧翻天,人聲、腳聲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滿寺亂竄,伴隨著一聲聲砸東西的聲音掀起了一個接一個的高潮,不過最終也只是在院裡找,沒人把頭伸出院牆來瞅這無盡的黑暗——真不知道卓老闆怎麼選的。
一切都安靜了,卓老闆伸手敲敲一旁的尉遲敬賢:“大哥!你的傷還好吧?”
“好!還好!我背上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了!不過越來越困!”使勁地搖搖頭。
“老……老……老……公!”中間的大嫂好不容易出了個聲音。
“大嫂!來這裡有點金創藥!幫大哥敷上吧!”卓老闆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塞到大嫂的手中。
“對……對!”拽著藥瓶哆哆嗦嗦地扭身過去。
“死婆娘!快給老子上藥啊!”尉遲敬賢艱難地扭過背來,反手揭開衣服,“快啊!小心點!不準亂摸!痛啊!”聲音雖然很小,可仍然能聽出他正受著多少傷痛的折磨。
沒光線,尉遲敬賢的妻子雙眼又是淚花,灑藥也只是碰運氣,一陣功夫就把藥灑了個精光,這才住手。
卓老闆見兩人相安無事,就打坐調息,這樣既可以休息也可以保持一定的警惕。她疲憊的臉上漸漸有了嚴肅與冷靜,如同一尊佛:額頭浸出的微汗消散到空氣中,留下一點非常自然的汙痕,這是一種歲月艱難的生存印跡;有些發白的臉開始透出幾分鮮紅;一雙眼睛雖然閉著,可這雙眼睛有一種看破永珍的氣勢,只要有一點冒犯接近,它們會倏地睜開,閃出兩道懾人的金光;鼻子中穿梭的氣息把種種的死氣打破了,只有這還能告訴他人她還活著。
陽光在卓老闆身上灑下點點金斑,晨風送來早間植物們開始工作的氣息,懸崖下飛來飛去四下覓食的鳥兒的鳴叫驚嚇著還沒躲藏好的黑暗——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卓老闆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頭越來越低,幾乎要掉落下來,胸口凹陷下去,幾乎要前心貼後背,那雙久閉的眼瞼如同有魔力,為這個世界開啟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眨眨眼,一股股懸崖下騰騰的霧氣,似乎被兩扇門給吸引住了,變幻著身軀,伸長著觸手,在空氣中游蕩,隨著輕輕的微風,接觸到這一對魔法門,倏地消失在天際之間。眼珠四下轉了一圈,那群鳥也受了影響,飛著的趕快落下躲到草叢懸崖之間,歪著脖子來探索令它羽毛豎立的,被天敵鎖定的情形的原因;躲著的緊閉著嘴,不停地尋找更加安全的地方,卻被腳碰掉的腐敗物掉落的聲音,嚇得尖叫一聲,展開翅膀撲到另外的樹上去;連那些開始進餐的小蟲們也發現了不對,停下貪婪的嘴,仰起頭來四下觀察。
卓老闆扭頭看一下身旁的夫妻倆,由眼睛及臉,由臉及頭,由頭及全身,放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