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的!
“世子!那老朽不送世子回房啦,我得趁現在招集一下學生們,安排些明天的事物!”深深一揖側退開幾步,站直,看著羅康走遠了,這才長出一口氣,顯露出疲憊的神色,跟著冒出幾座焦急的火山,扭身回到大堂,幾步往自己位子上一坐,大聲叫喊:“來人啦!”
“老爺!”老黑從大門外伸進一個頭往裡望了望,抬腳就往裡走,急急忙忙地恭迎到尉遲興弼跟前:“老爺請吩咐!”
“去!馬上把武生給我找回來,那些在他身邊能來的學生也全都給叫來!到這個時候都不回來,問問他們是不是為了我兒子就不參加這次盛會啦?”尉遲興弼生氣的外表裡衝出了幾分委屈。
“是!小的這就去!”老黑有些緊張地衝出大堂向正門慌頭慌腦地撞去。
尉遲興弼站起身來,揹著雙手,探著脖子,伸出兩隻眼睛送老黑出了大門。隨著大門“嘭!”地一聲關上,他的身子一顫,邁開步子在大堂裡徘徊,等著天漸漸地黑盡。
小詩端著一杯茶,輕盈地從後門進了大堂,輕輕地放在茶几上,恭敬地向尉遲興弼說:“老爺!先喝杯茶吧!別急壞了身子!”
“你懂什麼?滾下去!”尉遲興弼甩袖扭頭拋過來一包炸藥。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詩驚慌地一邊認錯行禮,一邊倒退著進了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離開了大堂。
“什麼東西?也敢來管老子的事!”尉遲興弼望望人、聲消失的方向,埋著頭繼續在大堂裡徘徊。
大堂裡的桌凳們在放著光亮的燭燈下染上了一層烏紅色,像是一塊塊凝固了的鮮血,那曾經坐滿人的座位,更散出一股股索人靈魂的孤寂。尉遲興弼額頭出了汗,揀了一條空隙往大堂外走去——現在,大堂裡的燭光和那茶之間形成了詭異的氣氛,兩股似隱似現的煙霧在房頂下邊交織在一起,慢慢地散開,這一點飄忽的動作與桌凳的烏紅色一起佈下了一個邪惡、恐怖的血房!
“嘭!嘭!嘭!”三聲猛烈的敲門聲,“老師!我有好訊息!”——守門的伸手抽出門閂,拉開門!武生飛跑著衝進練武場,“老師!大哥大嫂回來啦!大哥大嫂已經回來啦!”
“大喊大叫的幹什麼?成何體統?”尉遲興弼當頭就是一番批評,“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鎮靜,否則,誰去當官,誰就得死!”蠻橫的口氣,把武生壓制得一點喜氣一點興奮都不再出現,“你那些師兄弟呢?沒一個能來?給他們點自由,就不要老師了,一群忤逆的畜牲!”頓一頓,“去把敬賢夫妻倆回來的事告訴你師孃,看她那婦人的懦弱樣——她可能支援不了一兩天啦!把這個訊息告訴她,讓她多活兩天,免得跟我們的大事起衝突!快去!”
“是!老師!”武生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扭身緩慢地往後面走去。
“等一下!傳完話,你馬上給我到這來!明天的事我們還得多想想!快去快回!”看了一眼門口,又對武生說。
“是!老師!”武生行禮繼續前行——龍飛、任廠一群書生氣喘吁吁地衝進大門來,看見尉遲興弼,急忙站定,收拾一下行裝,不冷不熱恭敬地拜見老師。
“你們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地,成何體統,說出去我都為你們是我的學生感到羞恥!快跟我進來,我還得為明天的文會說上幾句!”尉遲興弼扭身就往裡走。
這群書生一邊微笑喘著氣,一邊你推我攘地讓他人帶頭——誰都不願成為第一個似的——好不容易悄然無聲地坐下,一雙雙恐慌的疑惑眼睛都集中到尉遲興弼那沉寂若石的臉上。
“你們為我的家事已經忙了幾天,本來我不想讓你們這個時候來這裡一趟!”尉遲興弼不快不慢地講起來:“不過這次文會有幾位特殊的客人,要跟我們比個高下,我不得不向你們說幾句!明天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