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當場兩眼冒金星,腦子裡有片漿糊,不得不討教道:
“端哥,我求您了,您說說人話好不?”見我雙目一瞪又要發火,趕緊加了一句,“我是求您別扯文了,說白話文、通俗文可以嗎?”
“滾你的,老子從來也沒講過文言文!”我火了。
大金牙臉色煞白的捂著傷口,好不容易見它不再流血,但自己手腕卻黑了整整一圈,還在慢慢往手臂延伸。心裡明白是那隻大蜈蚣有毒,可你要他來個壯士斷腕他又沒那勇氣,臉色愈發慘白,完全顧不上我和小蔡的爭吵。
“我曉得諸葛亮的八陣圖有八個門,分別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也知道八卦是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可這中見還有關係嗎?我在北京城菜館裡聽穆桂英大破天門陣,好像那天門陣裡有什麼一群不穿衣服手裡拿骷髏打仗的女人,叫啥陰葵女,主掌天門陣太陰星,你說得該不會是那玩意吧?”
我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小蔡是個假正經,聽人家說書光會把不穿衣服的女人的事記得賊牢。可眼下又不是糾正他那風水和八卦不搭邊的錯誤理論的時候。還是關心一下中毒的大金牙吧!
“小蔡,你的藥呢?”
“在我揹包裡,等一下——啊!!”身後的小蔡傳來一聲尖叫,我發現這一晚上我神經都麻木了基本沒啥感覺,只是嘆息著回頭看究竟怎麼回事。
想來那大蜈蚣也不會再冒出來不吧!
小蔡手裡的揹包掉到地上,從裡面爬出了許多黑黑灰灰的小螞蟻來,那些螞蟻——統統都長著八條腿!!
我冷眼瞄了一下,又見大金牙狠狠點了點頭,我才譏笑著開口:
“笨蛋,這哪裡是什麼八條腿的螞蟻,根本就是蜘蛛好不好!沒文化就不要隨便說話,免得讓人恥笑。”
“蜘蛛?”大金牙瞪大了眼睛,滿臉不相信。什麼時候蜘蛛可以長得像螞蟻了?
“這是南方丘陵地帶的一種蜘蛛,就是仔細看都不太能分辨,除了八條腿和蛛絲以外,根本就不能判斷出它和螞蟻的不同。”我說著說著,眼睛忽然一亮,“你說你家牆角底下發現了這種蜘蛛?”
果然還是有問題,南方的昆蟲怎麼會跑到北方去,偏偏又恰好在玉胎失蹤的地方。
“端哥,這不是廢話的時候啊~蛇群追上來了!!”
我們狼狽極了,大金牙雖然已經止住血了,可他明顯中了毒,根本不能劇烈運動,要不然氣血攻心咱們就可以替他收屍了。我和小蔡把大金牙一扛,拼命往前奔。
“端哥,咱這樣是不是就能出陣了?”
我“哈”的一聲,毫不留情的澆滅了他們的妄想:“別看咱們現在跑得這叫一個暢通無阻,其實只是在繞圈子,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再等會兒就能看到咱們剛才躲飛天蜈蚣的地方了!”
小蔡簡直要暈了,大聲道:“既然知道咱們一直在繞圈子,那為什麼還要繼續繞下去?”
“我這也沒辦法,要不留下來等著給巨蛇當夜宵啊?”
小蔡沒有再吭聲,片刻之後我們果然看見了剛才休息的地方,那一路延伸出去的血跡正是大金牙先前留下的。我停也沒停,飛快的跑了過去。
因為蛇群窮追不捨,還有不少是半途上加入的,幸好它們開始反應慢,經常是我們在它們面前跑過去才反應過來,極少有在前方攔截我們的。這個漆黑而詭異的夜晚裡,我們至少在這個所謂的山谷裡來來回回前後跑了七八次,要不是摸金校尉的好體力我們早就趴下來。
蛇群幾乎完全加入了追逐我們的行列,一路上的蛇幾乎都不見了(全在我們後面呢),可是跑著跑著,覺得似乎位置改變了,這條跑了七八次的路根本沒有什麼岔路,但我就是感覺到方向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