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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驛館安置下來,驤以為可以長呼口氣。推開纏在腳邊的森格剛要起身,又有隨從來報,西恆方面要求把驛館內的廚子全部領走。不待吩咐時,西恆隨駕護衛的唐劭卓爾,笑意融融的走過來。

來至近前雙雙叉手行禮,唐劭言道:“儀光公子,別來無恙啊。正要與公子說明,我們此行帶了庖廚用物,就不需要貴方準備了。”

沈驤含笑點頭,回身命令隨從將驛館廚房騰出,庖廚全書帶離。唐劭牽過森格讓在一邊,卓爾上前抱拳謝道:“主公命我二人來請公子至庭中待茶。特別採辦的信陽毛尖,邀請公子共賞。”——“在下記得他不喝綠茶。”

唐劭撫摸著森格碩大的頭呵呵一笑道:“主公說:他要修習近身攻防才可一擊取之。”

英琭已經摘下金冠,髮髻上只別了一隻紫檀髮簪。大紅錦袍衣襟左右相疊,露出雪白的中衣領子。腰間隨意挽著黑色絲絛,一把黑底灑金摺扇緩緩搖在手中,隨性而奔放。

“欠了賢弟一頓酒,至今日方得兌現,倒讓賢弟笑話為兄小氣。也不瞞賢弟說,並非是為兄有意拖延。委實是因為之前的時日裡,我連坐下來踏實用餐的機會都沒有過。對旁人也就罷了,對賢弟是萬不能馬虎的。咦,儀光想一直如此站著講話嗎?”看到驤站在原地不動,英琭暗笑:這樣一個只愛滿處飛的人,變得謹小慎微了,太陽也會從西邊升起來吧。

驤捧起茶盞輕輕品了口茶:“品茶已是叨擾,留飯飲酒請免了。下官正在公務中,不能飲酒。”——上位上響起笑聲“儀光當初敢單人匹馬橫闖我的中軍王帳,怎麼今日尚在貴境之內,反倒連坐在一起用膳的膽量都沒有了?”

沈驤掂掂手上茶杯,心道:就知道這杯茶不是那麼輕易好咽的。“當日之時屬於自己的差事自己了結,今日若應了王爺的安排乃是越制及延誤公務。故,王爺的心意下官領了,有手上這杯茶足矣。”——“還是沒膽量···呵呵。”

英琭用扇子點指著門外冷笑道:“儀光,在為兄跟前,便撇開那些惱人的國事制度。為兄也可保證,門外絕對沒有帶翅膀的。你我兄弟盡興說笑,官場稱呼就免了。我仍舊是你的‘放之兄’為兄是實心實意邀你共進午膳,大可不必做出這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相。我與你的飯桌上,也沒有魚腸劍。”

“下官在鶴衛謀職時,見過鶴衛正堂上供奉的一幅畫,畫的是地藏菩薩。其後任職時,則細加領略到鶴衛建立宗旨所在——並非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實則是,渡不盡冤魂誓不成佛。”

英琭拍案大笑:“上乘的信仰毛尖,居然被賢弟品出了孟婆湯的味道,難不成賢弟還想令這金庭驛館化為修羅場?儀光可莫要對為兄說,足下已經練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行。玉面鬼見愁神佛不懼。除非是還有如葉沐泓之流的淺見匹夫,想再試試孤家的耐心涵養;非此,既然此次乘興而來,亦當是抱美在懷乘興而歸。”手中扇子搖得悠哉悠哉,語氣竟也在冷熱之間遊刃穿梭著。

“近來貴境之內流傳著四個說不準,賢弟可有聽說?太后的臉色,今上的主意,公主的裙帶,還有,英琭的耐心。”驤有點如坐針氈,還好未曾將後面半句說出來,否則驤的臉色瞬間就能和英琭的錦袍比一比鮮亮。“其實沒什麼說不準的。太后的臉色只要不是她自己需要,哪一張都不必當真的;今上的主意只有願意哄著他玩的人拿得準;英琭的耐心要看用在誰身上;大公主的裙帶系她自己的衣衫都還不夠,想繫住鬼見愁的腿麼,最好換另一個人的。”說著雙目炯炯的看向沈驤。

驤故意裝傻聽不懂打岔:“對和親公主的人選和封號,王爺若有異議,還望及時提出以便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