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家二哥的名字打成老三的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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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聞言,雖是沒親眼看過,也早已久仰大名。墨丹的醫術尚未在京中展露頭腳,卻也因為當日的春宴救了冉七娘子、救治了自己的父親,而伴隨著零零碎碎的傳言,暗中響動京城──正如那燎原般的星星之火,現今的墨丹在各位大夫們的眼中,就好比那香餑餑,無數人在墨府大門鑽動,就是為了能和墨丹討教討教那令人大開眼界的醫治手法。
而作為教導墨丹的最大功臣,這位始終隱身於黑暗的伽邏,才是令墨雲最為敬佩的人──不拘功、不自傲、謙虛自隱、又冷情冷然。為醫者雖需仁心,卻不可濫心!否則那就是存心和自己過意不去,每天光是為了那些完全不需要耗費心神理會的病人,就夠將他所有最寶貴的時間都給佔據了──那他還談何研究醫術?談何精進自己的醫術?
在墨雲看來,像伽邏這樣是最好的──墨家也不是養不起這麼一個人,所以他整天就只需要窩在竹院裡,想幹嘛研究就去研究、他們只需要把人家需要的藥材和各式器皿給送進去就好;然後像墨夜這樣需要有人醫治的時候,再有勞人家出馬就行了!這種時候,一般人也不會拒絕:避靜他們已經算是他的半個主家,平日裡也沒有刁難、更是好吃好喝的供給著。。。。。。看看伽邏如今的樣子,不是正好嗎?
“怒火攻心,鬱結且深入膏肓,需要好好治療與休養。”正待著墨雲東想西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伽邏不但已經切完脈、更已經把墨夜的狀況給大致都瞧過一遍了。他一手將墨夜扶好、一手將他卡在浴桶邊緣,便是轉身帶著兩人走出屏風,在墨海遞出的紙上刷刷地寫下所需要的藥材與份量,“分三碗水各煎,用文火一刻鐘、再轉中火煨兩刻鐘、悶一刻鐘給我;另外這幾樣藥草速速舀來,我要給他藥浴。”
墨夜的情況有點糟。這是伽邏沒有說出口的。墨夜全身上下大小傷不斷。除卻當出蠱毒所侵蝕的影響,墨夜身上還多出了各種不同的內傷──看樣子,這位墨府實際上的主人,實在是揹著所有人在秘密進行著甚麼計畫!
也不知道會不會干擾墨丹主子的計畫?伽邏沉吟了半晌。決定要想盡辦法把墨夜趁早弄醒,好問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否則要是壞事就糟了。
“伽邏大師。請問我四弟身上這些傷是怎麼一回事?”墨雲心細,他並未忘記墨夜身上那猙獰的傷痕。有些才剛剛結痂,甚至猶帶著血氣;墨夜這人又腦袋抽風地在雪地裡站了半天。現在只有暈倒而沒有熱疾風寒上身,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不好說。”伽邏搖搖頭,清冷地說道,“他很不愛惜自己,就是有傷口、也只是灑上金創藥,並沒有任何耐心等著讓它好或自然結痂。所以傷口在激烈運動的過程中,會不斷的重新撕裂、不但不會好、會二度或多重傷害。。。。。。新的傷口再下去。相互交疊,就會讓他身體越來越虛弱。。。。。。下次。恐怕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激烈運動?只是去上朝或處理奏摺文案也算是激烈運動嗎?
伽邏看著若有所思的眾人,知道自己的話已經點到,便是點點頭,舀過六書遞上的藥草,再次轉身進到屏風內。用內力將水溫重新升高,剝去墨夜的衣物,內力一震、那新鮮猶帶著寒氣的藥草便成了泥與粉,隨手灑入桶中,與熱水混在一起──一陣草藥馨香便是彌蕩在市內之中。
又是一陣探勘,伽邏一面切著墨夜的脈搏,仔細地感受著其中最細微的變化;一手掏出腰帶中的金針與銀針,數著數目、挑出需要的數目後,便是一根根地、毫不猶豫地往需要的穴道上扎去!即便墨夜的人在水中、也即便水早已呈草鸀色的藥湯,伽邏的下針仍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動做迅速,簡單俐落,就好似呼吸與睡覺般簡單,沒有任何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