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透析出明顯的鄙夷和嘲笑她的不識抬舉。
“敢問仙君,天帝所謂何事要召回寧將軍?”白歌玄依舊謙謙君子般地詢問著安玉仙君,語氣一如春風般溫暖,他必須在事情演變得更加僵化之前扭轉乾坤。
“歌玄上神有所不知,魔界捲土重來要攻打天界,現今即將打到南天門,火燒眉毛局勢難擋。天帝念在當年寧初瀾剿魔有功是抗魔英才,才把她召回將功贖罪,一旦剿魔成功便可重新回位不必繼續固守這一席荒涼之地。但,似乎寧初瀾不識抬舉。”安玉仙君垂眼悠哉地撥弄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氣定神閒,不再看一眼寧初瀾。
聽罷,白歌玄輕皺眉頭,深思。
魔界捲土重來,那豈不是意味著,那傢伙會來的可能性很大?那他一千年來悉心守護的時光,極有可能毀於一旦。
“寧初瀾,接旨!”寧初瀾悄然下跪,目光瞬間深邃得疏離而遙遠。她決定,重新接受聖旨。不為別的,就只為抗拒不了心底的那個一直來回翻湧的聲音,告訴她非去不可。
“算你識相。”安玉仙君攏了攏衣袖走到大殿門口,“走啊,還要我請你嗎?”
寧初瀾二話不說扛著大刀要走,卻在經過白歌玄的身邊時被他一把抱住。
“答應我,一定要回來。”白歌玄抱的很緊,彷彿要把寧初瀾揉碎了一樣,他總覺得她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寧初瀾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任他抱著。如果時光倒流回一千年前,她一定會捨不得他的懷抱,一定會跟他撒嬌說她不要去,但是現在她變得異常安靜,千年時光早已將她的活潑化為死水一潭。
當寧初瀾趕到南天門時看到的便是一片倒下的天兵天將,血流成河,染紅雲霄。她緊緊抿著唇,二話不說便揮起她的寒玉琉璃刀,只見一片白光閃過,迎面而來的幾名魔界士兵頓時灰飛煙滅。風吹拂起她的銀色及腰長髮,髮絲纏繞,雙眸寫滿了堅毅與冷漠,銀白色的冷光盔甲映襯著鎏銀墨底的寒玉琉璃刀,寧初瀾一路所向披靡,彷彿又回到了一千年前那場神魔大戰。
正當寧初瀾一路斬兵折將打到魔界大營的時候,“咻”的一聲,一隻羽箭輕擦著她的髮際略過,接著一個略帶戲謔又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好久不見啊,寧初瀾大將軍。”
來人身著緄金玄墨色的鎧甲,如緞的長髮隨意散亂著,稜角分明的臉,瞳心濃紫流轉著冷漠與高傲,英挺的鼻樑下如薄葉般的唇淺淺勾起一個弧度,慵懶地坐在一隻大鵬鳥的身上。這樣渾身散發著嗜血與冰山氣息的,除了魔界將軍,哦,不,現在應該改口叫魔界之王蕭零寂之外,還能有誰?
寧初瀾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確實比女子還要美。如果說白歌玄給人一種春風般儒雅的感覺,那麼蕭零寂就是一種如修羅般邪魅的感覺。不知為什麼,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寧初瀾竟心生一絲熟悉。
“魔界尊王想重演一千年前的恥辱嗎?”寧初瀾立起刀,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呵,”蕭零寂也冷笑了一聲,緩緩走下大鵬的背,慢慢踱到寧初瀾身邊,俯在她的耳際說,
“這次,恐怕寧大將軍你要失望了。”語氣裡盡是戲謔與自信。
寧初瀾毫無懼色,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他,朱唇一起一合:“是嗎?那就試試。”
“哈哈,好,有魄力,這才是我認識的寧初瀾!”蕭零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繼而又低下頭,說:“或者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寧初瀾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來場比試,若本尊輸了,本尊立即退兵,從此不踏入天界一步。若你輸了,”蕭零寂頓了頓,繼而又說,“那麼本尊定會踏平天界,而你,就歸本尊處置。”
寧初瀾二話不說抽刀落地,然而魔尊蕭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