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短風衣懷中拿出一支手槍,另一隻手從衣袋裡掏出一個消音器來。
她慢吞吞地說道:“不只是你一個人有秘密。”
王義狠狠咬了咬牙,他猛地舉起手中的槍,飛快地扣下了扳機。
“啪”地一聲輕響。
槍裡並沒有子彈,保險合上的聲音也沒有讓王義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他口中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
陸霜年一下一下往手槍上擰著消音器,動作緩慢而細緻。
“我已經來過這屋子,你以為我會給你留下子彈麼,尊敬的院長。”女人說完,似乎不打算再開口了。她低著頭認真地給自己的槍壓上子彈。
中年男人一張圓胖的臉上已經佈滿了韓慧,他的目光不斷在陸霜年和房門之間移動,依舊拿著那把空槍的手劇烈地顫抖著。
然後他突然哭起來:“你、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陸醫生,陸醫生,我還有妻兒老小啊!我這麼做,完全是迫不得已……”他響亮地抽噎了一聲,“嗚嗚……陸醫生,你別殺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我保證!保證什麼都不說……”
王義哭得一臉鼻涕一臉淚,一邊悄悄地,一點點朝門的方向挪去。而陸霜年只是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看那樣子,是果真不打算再多說一個字。
陸霜年嗤笑了一聲。
“砰——”
一聲槍響。消音器的作用讓槍聲變得輕而短,有一點發悶。
王義發胖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眉間的彈孔中流出血來。
陸霜年站起身來,她將那支消音手槍隨意地揣進衣兜裡,然後邁過王義的身體,離開辦公室。
外頭兩個便衣進去,將王義的屍體拖了出來。鮮血瀝瀝拉拉地滴在醫院走廊的地面上。樓道口站崗計程車兵只看了一眼便衣門的行動,讓開路,任由那具屍體被毫不客氣地拖拽過樓梯,然後恢復面無表情的姿勢。
陸霜年今天晚上穿了軍靴,鞋跟打在地面上的聲音在醫院寂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的清晰。她去了藥房一趟,看了眼換班之前清點過的藥品數量,目光從那一排一排的玻璃櫃子上划過去。陸霜年翹了翹嘴角,然後走向三樓的值班室。樓梯口計程車兵在她經過的時候“啪”地立正。
她站在值班室外往裡瞧了一眼,沒人。
一個護士正巧路過,對陸霜年招呼道:“陸醫生怎麼來啦?”
陸霜年扭過頭,微笑一下道:“嗯,只是有點不放心病人,過來看看。”
那護士道:“小陳剛剛出去,估計是去查房啦,你在值班室等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陸霜年點頭道了謝。但顯然,她並沒有等在這裡的意思。女人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顧宸北的病房裡黑黢黢的,陸霜年推門而入。
男人似乎睡著了,陸霜年的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後毫不客氣地開啟了燈。
顧宸北眉頭微微一動,他並沒有睜開眼睛。
陸霜年也不說話,扯了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
顧宸北終於皺起眉頭,他側了側臉,似乎試圖把過於強烈的光線從自己臉上驅趕開。
陸霜年輕輕笑了一聲,她只是自顧自地從懷中掏出了之前在王義辦公室的落地鍾裡搜出來的那一疊情報,仔細地閱讀起來。顧宸北呼吸的聲音很輕,就在她身邊兒。
陸霜年的影子投在病床上一點,男人為了躲避燈光,朝著她的方向蹭了蹭。陸霜年面無表情地盯著情報,試圖不洩露嘴角那一點兒細微的笑意。
有極輕的腳步聲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
陸霜年微微抬起頭來。
那腳步聲在病房門口停住了,屋子裡的燈光似乎讓來者稍稍有些猶豫。然後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