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籃球嘛,哥們在場上一起就是最好的,無謂輸贏。”
林次亦定在了他們三步之外的地方。
一群大汗淋漓的男生,她也不是很想進去聆聽他們的話。
肖航帶頭走了,剩下的人也陸續離開。
樓曉去看臺上拿過了揹包,擦拭著額頭的汗,問林次亦,“次次要回家了嗎?”
“嗯,差不多該吃晚飯了。”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等我洗個澡帶你去吃好吃的,怎麼樣?”
林次亦仰頭看他,很驚喜的樣子,“你也住我們小區嗎?”
“我外公外婆在那,所以那天晚上拿本子的時候才看到你了。”
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林次亦窘迫地低了低頭。
“可是現在已經六點半了,你們晚上還要上課。”
樓曉眯了眯眼,好像在她的提醒裡想到了某件事,“自習課,可以翹了。”
三好學生林次亦立刻震驚了,張大了嘴,“逃課?”
這是她人生裡想都不敢想的詞。
夢裡都不敢。
被她小倉鼠一樣的反應逗笑了,樓曉想探手摸摸她的頭,看到那頂米色的帽子,作罷。
走到校門,運氣很好地伸手就攔到了計程車。
打了近3個小時的籃球,樓曉是真累了,上了車就在冷氣充盈的空間裡閉眼休憩。
林次亦就握著她的小粉機,無聲地翻開,試探一下偷拍的功能。
害怕一張不夠成功,她連拍了三張,才滿意地檢視了起來。
錯過了司機叔叔一臉這麼小就變態了真是可怕的眼神。
因為靠著座椅,樓曉只給她留了半張臉,而在林次亦的相機裡,每張的喉結都格外突出,提醒著她樓曉已經是一個大男孩了。
溫柔,穩重,人緣好,像個冬日裡的暖爐。
她突然開了腦洞,拋開長相不說,樓曉這樣的人,應該是餘榭起最憧憬的那種大哥哥吧。
人的生長軌跡,就是這麼的神奇。
林次亦不知道以前還是小豆丁的樓曉是個怎麼樣的人,但不妨礙她在樓曉的身上展望一下餘榭起的未來。
突然就很期待將至未至的青春期了。
看到樓曉出現在樓梯口,林次亦就揮了揮手,示意他看長椅下的那隻小奶貓。
他走近了點,臉側到了一邊,在接電話。
林次亦自顧自蹲了下去,想伸手去撫摸那隻小小的陌生貓。
它很怕生,蜷在長椅下,不肯出來。
只是微弱地叫著,像是小孩子的哭泣,飄飄忽忽地傳出來,自然勾出了林次亦心中的母愛(?)。
她試圖往下趴了點,想把自己塞進去。
失敗。
小貓往後縮了縮,仍然用那雙琉璃一樣透徹的眼盯著林次亦。
“次次在幹什麼?”
樓曉終於接完了電話,看著快要和大地融為一體的林次亦,哭笑不得把她提了起來。
“裡面有隻小貓。”
她很誠實地指了指長椅,淡定自如地拍掉了腿上的灰。
“次次。”
“什麼?”
“我剛才接到了你媽媽的電話,她希望你去江碧市過這個暑假。”
“………………”
林次亦失語,頭頂的太陽瞬間有了穿透帽子的威力,曬得她昏昏然,在一片蟬鳴裡不知所措地掐著掌心。
江碧市。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在那裡,一定會被她列為最想去的城市之一。
“我不去。”
她憋了一口氣在心頭,飛快地回絕了,沒有任何思考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