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里加小心翼翼地敲門。“進來吧。”埃特寧連頭也懶得抬。
“這些是,蘇羅斯那邊的強襲機兵採購檔案,以及北非戰場申請使用機械步兵單位的檔案。”
“蘇羅斯那邊和他們談一下冬季天然氣和糧食之類的東西的採購,北非那邊怎麼回事?強襲機兵還搞不定非洲國家的國防?”埃特寧抬起頭來。
“不,主要是當地的民兵和游擊隊,強襲機兵要處理城市之類的大型目標很方便,但是要處理這些散兵遊勇不容易。”
“原來如此,我失策了,”埃特寧說著起身,嘆了一口氣:“通知整備組的準備一下霜銀王座,我等會親自帶著鐵刃蛛過去。”
“埃特寧先生,您又要親自上陣嗎?”
“怎麼?”
“沒、沒什麼。”
卡里加在心裡暗暗叫苦,自己的工作量又要大大增加了,難得埃特寧先生在特洛克裡呆下處理事務,讓自己輕鬆了一天。
一小時後,埃特寧把霜銀王座靠在裝滿鐵刃蛛的集裝箱上,開啟了駕駛艙,坐在霜銀王座的胸口。
愛琴海傍晚的海風很柔和。這還是他第一次好好面對這片大海,據說這片大海在五百多萬年前是一片大沙漠,直到海水從直布羅陀海峽洶湧的灌入,在圍繞著這片海洋的土地上,孕育了諸多燦爛的文明。
“喲,埃特寧先生,在吹風?”
埃特寧往下一看,是一個水手。
“是啊,出來透透氣......這片海真美。”
“最好是在白天看呀,傍晚看不太清楚了。”
“白天的愛琴海在那些旅遊宣傳冊上看過很多次了,反而是現在的愛琴海給我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您可真是個奇怪的人,白天的愛琴海只看過照片怎麼行呢......”
水手撓撓後腦勺:“雖然那你這麼說傍晚也確實和平日裡不太一樣就是了。”
埃特寧笑了笑:“i?σoνa?,你居然不害怕我?”
“怕?為什麼要怕你?水手可什麼都不怕。”水手笑了起來。
“我是戰爭瘋子啊,是挑起戰爭的魔神,你覺得我不可怕?”
埃特寧說著起身,從手臂跳下機甲,來到水手的身邊。他看見遠處的北非海岸有爆炸火光亮起。“看,那裡就是我引起的戰爭,不,說是單方面的屠殺更適合。”
“埃特寧先生,這你可得想明白了,我們是在大海上面對自然的,戰爭、屠殺,什麼都好,總是會停下來的,但是風暴海嘯可不會,它們無慾無求,它們也不可摧毀。我總是害怕夜裡的大海,因為你看不清楚,也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在發生什麼,這些沒法理解的玩意更嚇人。”
水手說著說著給埃特寧遞過去一支菸:“我老家產的,可別嫌棄寒酸呀。”
“哪會有男人嫌棄菸草寒酸的?”埃特寧說著接過了煙:“所以你覺得自然比人類可怕得多?”
“哎呀,大海和人一樣,你摸不透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一個人朝你耍性子你還能揍他一頓,最不濟也能罵上幾句,可是面對大海呢,咱就束手無策了,只能祈禱上帝千萬照顧咱,何況海底下還藏著不知道多少玩意呢。”
埃特寧只是笑笑,點著了煙,猛吸一口,任由海風吹散菸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