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趕緊閉上嘴兒不說話?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蔥翠的臉漲得通紅,垂手站在吳媽媽身邊,也不再回嘴。
“媽媽,你就別說蔥翠了,她也是為我在打算不是?”潤璃無奈的搖了搖頭。
濟世大師曾說過,她今生必須學醫,而且要為人治病來給自己積福,否則按照自己的命格來說,乃早夭之像,若不行善積福,恐命遠多舛,壽之不長。
“許公子,我師傅現在就在京都,他住在武靖侯府上,你可以拿我的信去找他,我師傅是一個心地純善之人,他必定會答應你。”
“甚好。”雖然對潤璃的丫鬟婆子們的對話不是很瞭解其中緣由,但聽到潤璃願意幫忙,許允炆還是大喜,吩咐身邊的玄黃:“去問掌櫃的取筆墨來。”
“何必如此著急?”潤璃看著許允炆的舉止,甚是驚詫:“今晚我回家修書一封,明日幫你送過來罷。”
“事情有變,在下準備即刻回京,帶累三小姐了。”
看著許允炆略帶焦慮的神色,潤璃覺得他可能是有要事必須回京處理,也不再堅持。
小二把筆墨紙張送了上來。
許允炆一看那些用具就暗暗在心裡叫了一聲“好”。
上好的徽墨,端硯,松花箋!
莫非這個風雅樓記賬都是用這種高階的筆墨不成?
看到他盯著文房四寶失神的樣子,潤璃莞爾一笑:“風雅樓不時有文人題詩作畫,故備得好筆墨,許公子若有閒情,可去風雅樓走廊裡看看那些詩詞歌賦,倒也有不少寫得極妙的。”
許允炆擺擺手:“不必了,還請三小姐寫信給貴師傅罷。”
其實他也見過給父皇治病的那個南山隱叟,老頭兒鬚眉皆白,端的就長成一副老神醫的模樣,和他說過幾句話,覺得倒也不是個俗人。只是自己貿貿然去請他也不太好,南山隱叟一直對宮闈之爭很小心,就是給父皇治病期間都是住在武靖侯府,根本不願意和宮廷有任何關係,而且治病之前還和父皇母后提出要求,病癒以後他絕不進太醫院!
現在,有了潤璃的信箋他就好開口了。
許允炆眼睛都不眨的盯著對面的蘇三小姐。
穿綠色衫子的丫鬟幫她在磨墨,穿著青色衫子的丫鬟幫她掌燈,她正拿著筆游龍走蛇的寫著信。
暖黃的燭光照著她,聰慧靈動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唇,認真專注的神態,讓他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心裡有一種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似乎沒來由的,他有一種想接近她,瞭解她的心思。
但是這種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玄黃在他耳邊回報的話語所破壞了,他從夢遊般的幻覺回到了現實,他想起了他的身份。
大周朝的四皇子,中宮皇后的嫡子,將來要繼承九五之尊的那個人。
他不能有兒女情長的這一面,他必須要學會把一切都拋開,一切都要為他的儲君大計讓路!想到這裡,許允炆收回了那欣賞的目光,開始想起了玄黃剛剛傳來的資訊。
那個被抓住的殺手經不住玄武的折磨,最終還是招供了,原是他們三皇子在江南佈下的暗線,接到京裡傳來的訊息他們就開始盤查最近下江南的可疑人物,發現了許允炆和三皇子傳信裡所寫之人極為吻合。
雖然從畫像來看兩個人長得並不相像,不能確定他是否就是四皇子,可三皇子交代,寧可錯殺,不能走脫!所以他們在同福客棧周圍佈下暗樁,只等他往人少的地方去就開始動手,而今日給了他們最好的時機,只是沒想到許允炆帶來的人手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結果反而淪為許允炆的階下囚。
那暗線還交代,這風雅樓其實就是三皇子在江南設的線報中心,掌櫃的是毓慶宮裡魏貴妃奶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