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傳鑫賠笑道:“那這化肥公司的事情?”
朱由崧笑道:“化肥公司我原本就沒打算自己做,現在少了幾個分錢的,也就是你、苗家還是張家,這三家了,你股份三成,他們每人三成五!”
宋傳鑫苦著臉,卻也只能認了,誰讓自己三心二意,沒有緊跟著北海王的步伐呢。宋傳鑫還想著自己夫人曾經在暗中對他說的話:“你見過大明朝有哪個藩王能夠像北海王這般插手政務?這分明是皇上在培養他的能力呢!”
芙蓉風月,纖柔溫軟,這山東雖然不似江南文采風華之地,這靡靡之音卻也是少不了的,下面是脂粉堆的男人,舞臺上則是眾目睽睽之下的女人。
剛剛上臺的自然不是蘇玉京,蘇玉京那是要等到壓軸出場,不過這芙蓉風月坊自己培養出來的頭牌。
因為室內溫暖,上面的歌妓一共十二人,只是身著一件纖纖綵衣,都是用極輕薄的半透絲緞製成,綵衣上還有些許花鳥,行動之間,花鳥伴隨著女子柔和的肢體飛舞,倒的確是令人心曠神怡,山東美女比之江南川湘之地,水靈之氣不足,不過卻勝在高挑豐滿,眉目如畫,這番衣飾正好是顯示出了她們的特點,讓下面諸人看得目不暇接。
宋傳鑫笑道:“這是芙蓉坊培養的十二頭牌姑娘,若不是玉京姑娘來這裡,她們恐怕也不會一起出來獻藝!”
朱由崧笑道:“這是當然,那秦淮河的人來搶生意,這邊的若是沒點表示,豈不是說要任人宰割了!”
隨著古韻響起,這些姑娘也開始了顯露舞姿。
一曲《憶秦娥》卻也唱得彷彿油裡的蜜糖,甜膩之極,憶秦娥曲調蒼涼憂傷,這番唱法卻是落了下乘,而舞姿也更多得是顯示女子本身的魅惑,而未有歌中哀傷之意。
朱由崧在前世那是資訊大爆炸娛樂滿天飛的時代,而這一世出生後就在皇家宮廷,什麼樣的歌舞沒有見過?這次歌舞刻意求新,想利用憶秦娥的曲調來唱出新意,實際上卻是一失敗作品。
朱由崧不禁搖搖頭,笑道:“看來我們山東的風月,的確比不上秦淮啊!”
宋傳鑫笑道:“王爺高見,秦淮風月一半勝在那蘇杭揚州之地的江南美女,一半卻是靠著江南那些文采風流的才子!”
朱由崧笑道:“這倒也是,那些才子也都是如柳三變一般,讓他們譜曲填詞自然是得心應手,若說起經世濟國,他們腦子裡也就是那幾句聖人之言,別無他策了。”
說道這國事,宋傳鑫就不敢插話了,朱由崧一見氣氛有些變樣,也連忙笑道:“宋族長不必拘束,今天我們不談國事,是我先破戒了,我自罰一杯!”
朱由崧糊弄過去之後,隨著老鴇的幾句報幕,這下一個節目就到了蘇玉京的壓軸戲了。
舞臺後幕拉起,一女子款款而出,相比之前的那些女子,這女子的穿著無疑是有些普通了,一襲道袍,白緞束腰,並沒有帶道冠,長長的秀髮簡單地束了起來。就這樣一個不著粉黛的女子,卻給人一種極媚而又極純的感覺,豔極而妖,魅惑人間,說不清楚是仙子還是妖姬。
各處座位距離舞臺有遠有近,不過雅間裡的人卻一定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舞臺上的一切,此時原本喧鬧的芙蓉坊居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看到蘇玉京的人都自發地停了下來,而朱由崧身邊的這位宋傳鑫連手裡的酒杯都灑了出來。
對於下面這些男人的反應,蘇玉京似乎早有預料,輕啟朱唇,不用他人伴樂,手中鼓瑟,邊彈邊唱,清朗的聲音便充斥了整個芙蓉坊。
“句踐種蘭必擇地,只今蘭渚乃其處,千年卻有永和事,右軍墨藻流修禊。……有時几案拂玉光,鎮夜管毫僭蕊芒,古來楚越本接疆,不待風吹兩國香。”(蘭谷歌,徐渭的詩詞,挺不錯的一首詩,不過為了洗脫湊字數的嫌疑,把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