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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了來時的一身行裝,留下了一枚銀元。它跌在桌上,掉落地上,有人會再擁有它,但那人不再是我。

李雍許了婚事後沒有一點動作,任由西日昌帶走了我,連嫁妝都沒送一份。也罷,我只是個出身卑微的義女,那枚銀元的失落也算抹去了五年多來我心頭唯一寄存好感的男子。我雖然年少,但也明白,要達成目標,就不該心存溫情,好在我原本對李雍抱的就不是那種不該存的情感。

與李雍不同,西日昌對女子的手段要高明得多。他風度翩翩地攜我手踏入大杲王室在京都的豪宅,同一時刻命人籌備起簡單的婚禮。見我沒帶琵琶,他還親自送了一把放到我手裡,無限溫情地說:“雖然只能委屈你做側室,但禮數我一樣都不會少。”

我接過他的琵琶,抽離他的手,微笑道:“王爺,不必了,姝黎怕丟了你顏面。”

西日昌的眼眸一閃,再次握緊我的手,“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婚禮如期舉行,我不得不承認,西日昌是個既有主見又聰明的男人。婚禮前他沒有強求我,婚禮時他邀請了李雍夫婦和大杲此次來京的主使,而婚禮後,他還是沒強求我。他給了我足夠的時間,來考慮接受他的柔情蜜意,還是被打回原形,送回傾城苑。只是西日昌不清楚,當我被迫離開故土的那一天起,我的命運就不想再被任何人操控。

我著實受不了西日昌那越來越灼熱的吃人目光,我以退為進,答應他到了大杲我就委身於他。西日昌接受了,他不怕我變卦,他話裡藏話,被賣到最低檔的大杲姬窯可遠不如傾城苑。而我的打算很簡單,在西日昌帶我回大杲的路上,我一走了之。

我不是頂尖高手,但要逃跑並不太難,只是考慮到我直接走人李雍難脫干係,更重要的是日後在京都被搜尋,不便我行事。是的,我不僅會武功,而且應該還不錯。以前傾城苑的媽媽說女人的武器是年輕和美貌,但她錯了,年輕和美貌都會隨風而去,女人的武器也是武力。只有年輕和美貌的女子,她們在世上只落兩個下場一種結局,不是風光地活一段滋潤年月就是悽慘地撞遇紅顏薄命,結局都是一樣的,以姿色在男人身下討生活。傾城苑的媽媽說錯好多句話,有一句話前半句倒沒錯,男人是靠不住的,後半句也不能完全算錯,只有口袋裡的真金白銀才是親祖宗。

我彈著我的琵琶,輕輕鬆鬆地搭上西日昌的馬車。四匹白馬,金漆紅木車,車前車窗的黃色穗子彷彿一串串金元寶。眾多侍衛前後扈擁,跟點綴馬車的穗子一般。西日昌坐在我對面,看到我離開京都後心情大好,他很驚奇。

“原來你不喜歡京都!早說我早帶你走了!”

我莫名說了句:“我不喜歡的何止是京都!”

西日昌柔聲道:“以後你明明白白告訴本王,哪裡喜歡我就帶你往哪裡。”

“謝謝。”

我們都知道,這都是虛偽。

霧卷落花(1)

出了京都後的第二天,我坐到了他身側,他一手搭在我肩上,斜睨的神情確實能叫世上大部分女子動心,不巧我是小部分的。

第三天,我坐在他懷裡,輕吟淺唱,他親吻了我,又撫摩了我。我覺得很不舒服,但相比我即將離去給予他的羞辱,他未來的不舒服將遠大於我。我從他懷中抽出身來,嬉笑道:“王爺,你知道嗎,我希望你是這世上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唯一一個親吻我的男人。”

一瞬間,我從他眼底看到跳耀的火花。好吧,我承認媽媽還有很多話沒有錯,比如這句:得不到的才叫人心動,比得不到才叫人心動更厲害的是,明知道是你的,就是吃不著。

望了眼合衣睡在身側的男子,我沒有絲毫留戀。便宜被他佔過了,算我付出的路費。我轉身打算離開驛站的時候,異兆發生。房外一聲悶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