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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逃避?也許算是一種逃避。生活是很殘酷的,可惜我終於還是沒有看清它殘忍的一面,只自以為是地感受它的惟美。

? ? ?

四年過後,呂懵學成歸來,就在本城找了工作,我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我十六歲了。

呂懵二十二歲。

十六歲的我,還是大人眼中的小女孩兒,但二十二歲的呂懵卻已經是個十足的男人了。我知道呂爸爸和呂媽媽四處給他介紹物件,心裡竟然不痛,反而像壓力得到釋放一般,呂懵,當然值得一個好女人愛他一生。至於我,是的,我也會愛他一生,但是,我不能做到一個妻子本應該做到的一切。呂懵卻總是敷衍著他的父母,他老是逃到我家裡,躲開雙親的嘮叨。

我默默地注視著呂懵,他不停地忙來忙去,幫我把藥煎好後,他擰來了熱毛巾,坐到我的身邊,抬起了我的頭,很自然地幫我擦臉。

我不動,享受他溫柔的動作。偷偷看他,他黑亮的眼睛專注著手裡的工作,他漂亮的睫毛輕顫著。呂懵一直都是個好看的男人。

“小鬼,你看什麼?”感覺到我的注視,他頓住手,好笑地看我。

我知道那稱呼的一切情感,鍾愛到極至的無可奈何,他看著我長大的,這稱呼像是個暗語,把他對我四歲、十歲、十二歲以及十六歲的全部感情都表達了。

我微笑起來,積在心中很久的話,終於脫口而出:“呂哥哥,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他的手停下來,靜了半晌,我才聽見他的聲音:“我以為這麼多年來,你應該懂我。”

“我懂,但是這麼多年來,你也應該懂我。”我垂下頭,“呂哥哥,我不要你整天過這樣的日子,替我端茶、送水、煎藥、熬湯、洗手、洗臉……”

他猛地打斷我:“我自己選的。瀅瀅,你要幫我決定命運嗎?”

頃刻間,我拗不過自己了,他對我一直是那麼親的一個人,有可能勝於我的父母,因為他身上潛伏著一個男性,潛存著我最根本的那個需要。我虛弱地微聲用下意識說服自己的語氣:

“你會煩的……”

“還沒開始呢,怎麼就知道結局了。”他站起來,轉身走出了我的房間。

我看著他的背影,愣住了。

他打來一盆熱水,放到我的面前,蹲下身,抓住我的腿,慢慢的幫我脫掉鞋。意識到他的企圖,我有點慌亂,呂懵,他從來沒有替我洗過腳。

忽然覺得腳是不能給他看見的,可是我不能動。我不能把兩隻腳縮到裙襬下面,也不能整個身體蜷起,兩膝對摺,縮在連衫睡裙的筒中。我只能任由他脫掉我的襪子,任由他捏著我兩隻赤裸的腳,把它擱進盆裡。腳心觸在他寬厚的手掌上,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水浸出盆沿。

他開始仔細地清洗我的腳。我的腳是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白,在他的手裡顯得異常的小,他後來常常形容說——讓他看一看都捨不得——儘管他是我心裡最親近的人,但如此接觸帶來的一層接近是我們都沒有意料到的。彷彿某種動物的肢端,或某種植物的根莖——它們本是不該被裸露的——或者是不該裸露時被觸碰的——或者說,是不該裸露時被一份同樣的裸露觸碰的。

非常越軌的感覺。

意識到這一點,我們都不再說話。

然後,他用毛巾擦乾我的腳,佝下身,一隻膝蓋著地,兩隻手小心地插到我的身子下面,把我抱起來,輕輕把我放到床上。

他抱我時,我的睡裙抽縮了,露出我全部的腿,我難堪地看著自己那雙萎縮的腿,所有潛藏的自卑終於一古腦兒地跑了出來:“呂哥哥,是不是瀅瀅的快樂就是你的快樂?”

他坐到我身邊,他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