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點兒酒。」今兮蹩腳地找藉口。
「你以前都不會臉紅的。」
「太久沒喝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也好,女孩子嘛,還是少喝點酒比較好。」
「嗯。」
賀司珩看著她越發僵硬的表情,他似乎善心大發,沒再為難她,抽回手,妥帖地放在桌子上。他穿著合身的襯衣,側臉清潤立體,說話時,始終保持不急不緩的語氣,和剛才做壞事的人,判若兩人。
她忍不住,在心底又罵他一句——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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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司珩藉口來送東西,吃完飯就離開。
今兮不想在客廳待下去,看那幅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面。賀司珩一走,她頭也不回地回屋。
好在隔天,他們就要啟程回江城。
昨天一個白天都在睡覺,導致昨晚她都沒睡著。迷迷糊糊到早上,要睡著了,結果就要收拾行李去江城。上了飛機,她倒是困,只是飛機上太吵,她蒙著眼罩,也沒怎麼睡。
下了飛機,她又累又困。到宅子後,她簡簡單單地和外公外婆問了聲好,便回屋洗漱,睡覺去了。
只是到底認床。
睡了一會兒,她又醒來。
是半夜,天邊星光璀璨,風也寂靜的夜。
今兮一天都沒吃東西,揉了揉肚子,想出去看看有沒有吃的。
外面溫度有點兒低,她披了件大衣出來。
剛把門合上,隔壁的房門也開了,是沈雅月。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面容憔悴疲憊,「睡不著嗎?」
「不是,就……有點兒餓。」
「餓了?」沈雅月連忙說,「媽媽給你燒點吃的。」
「別……」今兮攔住她,「不用的。」
「要的,大晚上家裡也沒什麼吃的了。外面那些餐廳也都關門了,你上哪兒吃?」噬盡月光的夜,廊道昏黃的燈光淌在沈雅月的身上,她大學時期便是學校出了名的大美女,歲月在她身上,也沒帶走太多痕跡。
她溫柔地笑:「你又不會做飯,媽媽去給你做啊,我去套件衣服,你回屋躺著吧。」
今兮望著沈雅月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沒回房,而是跟著沈雅月去了廚房。
見她跟了過來,沈雅月沒再讓她走,而是問她:「吃麵還是吃餛飩?我剛看了,冷凍裡還有好些餛飩。」
「餛飩吧。」
「好。」
沈雅月雖說結婚以來就養尊處優,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她手腳還是十分利索,很快就煮好了一碗餛飩。
「回屋吃還是在這裡吃?」
「回屋吃吧。」
「我給你端過去。」
「不用了,媽媽,我自己端。」
「讓開——」
沈雅月繞過她,端著那碗餛飩到今兮的房間。
今兮無言,只得跟著她。
今兮坐在書桌前,拿起湯勺,先喝了一口湯,才咬餛飩。
沈雅月問:「還可以嗎?」
她說:「挺好吃的。」
「那就好。」
然後,就是好一陣的安靜。
沈雅月坐在床邊,今兮背對著她,但總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背上。慈愛的,溫柔的,優雅的。
她的眼神如窗外月色般稀薄,可今兮卻倍感壓迫。
今兮忽然問:「媽媽,您不回屋嗎?」
沈雅月說:「等你吃完,我把碗洗了再回去。」
今兮:「我會洗的。」
沈雅月笑著:「天很冷,你那手沾什麼冷水?」
喉間,有股澀意在翻湧。
今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