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之後,在一位童子引領下,石軒是來到了一處大殿,這裡牆上懸掛著各種飛劍,而且連空中都漂浮著一些,顏色各異,有白有金有赤有紫·或長或短,有上古造型,有奇形異狀,有法器·有靈器,甚至有純陽法寶,皆閃爍著或明或亮的劍光,讓整座大殿,看起來就像是“飛劍博物館”,使人目不暇接。
而在眾多飛劍當中,盤腿坐著一位頭髮花白但面容年輕·頗有幾位灑脫意味的道人,從外表上看,其毫無崢嶸之處,甚至連劍修特有的凌厲劍意都消失了,但當石軒閉上眼睛,仙識收斂,在其盤坐的位置,心神中卻自然而然地映照出一口古樸飛劍·劍氣沖霄,能斬斷絕大部分法則,自成天地。
“晚輩拜見任前輩。”石軒行了一禮。
任雲蹤搖頭笑道:“石小友你劍法超凡·老夫在你這個境界的時候,都達不到這種程度,只有普通天人境界時的依墨,劍法才與你相差彷彿,呵呵,這戰之後,你怕是會成為我寶城派大部分弟子心中恐懼之源,心魔之源,讓本門消除弟子心中傲氣的安排是弄巧成拙。”
石軒見任雲蹤並未見怪之意,還是表示了歉意:“晚輩上門的不是時候·若沈道友沒在短暫閉關,以她現在的劍法、實力,不難擊敗晚輩。”
光是八百多年前,沈依墨再做突破後的劍法境界,加上她本身的實力,也勝過石軒現在不少·除開“五德氣運爪”,石軒其他手段盡出,也頂多能圖個脫身,畢竟三才滅法劍等自己還沒辦法修煉到六階巔峰,而青索劍礙於自己的境界,也差那麼一絲才能完全發揮。
“應該是元癸玄冰鏡幫石小友你遮蔽了天機,也算是天數如此。”任雲蹤輕輕笑了笑,對於所謂天數,嘴上如此說,臉上卻平平淡淡,似乎毫無尊敬神色。到了天人境界,又是追求斬斷一切的劍修,在其心裡,天數怕是用劍斬出來的。
然後他擺了擺手:“不必道歉,偌大一個寶城派,如果都找不到一位能揮出斬去自身恐懼、鬱氣之劍的弟子,那隻能說明我自家培養弟子的方式出了問題,須怪不得你。呵呵,好在剛才老夫觀察了一番,還是有那麼十來位弟子,在恐懼、鬱氣充塞胸膛中,醞釀出了一絲決絕、凌厲劍意,算是因禍得福。難怪常言,禍兮福之所依。”
聞言,石軒放下心來,又寒暄了幾句才問道:“任前輩,不知沈道友何時出關?”
“要不了多久,短則三五日,長則十來日,她只是閉關將之前本門立派慶典上的鬥法收穫完整梳理一番。”任雲蹤也不問石軒找沈依墨的來意。
石軒笑道:“晚輩還以為沈道友在準備天人第二衰。”如果真是天人第二衰,不怕人趁機襲擊的話,倒是不妨礙交流,就像以前的許真君。
“天人第二衰哪有那麼容易,是道心之衰外最為困難的一次衰劫,依墨至少得再花費千把年工夫,體悟造化之意,醞釀一絲造化氣息,才有一定把握渡過,倒是石小友你,哪怕是假的造化氣息,也說明你對造化之意體悟頗深,日後到了一劫巔峰,能節省不少時間。”
任雲蹤輕輕嘆息了一聲,寶城派立派十萬年來,出過多少天君,卻只有寥寥三人渡過了天人第二衰,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石軒微微頜首,心中瞭然,對於這一點,《寶錄》也講得很是詳細,天人第二衰法力之衰,大道反噬之下,本來已經神氣合一的狀態被打破,法力從元神中分離、衰敗,元神失去了法力支撐,也會急速老化、衰竭,就像重新有了壽元,所以近乎雙重衰劫,分外艱難。
而用太極圖定地火風水,感悟造化之意,則是《寶錄》其中一門渡劫秘術的前提,元神卷才提及,石軒卻在金丹之前就誤打誤撞完成了,非是石軒以前所想的,乃是尋常平凡之事,《寶錄》上不屑記載。
“好了,這幾日你就在我這雲劍宮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