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就容易暴躁啊!
見阿兮終於孺子可教,遲幼欽才長舒一口氣,斂了面上的不爽,轉目又對對坐的阿攸說道,“阿攸,你去尋就近樹下乘涼的人問問,這兒是不是隆鄉,若是隆鄉,便再問問那鄉長家在哪兒。第一時間更新 ;問到了跟如影說一聲,然後咱們一道兒去鄉長家。若不是,那就儘快上車。”
話剛說完,遲幼欽又好似想起什麼似的,在揹包裡翻翻找找,翻出一隻水囊,掂量一二,而後便遞給阿攸,“吶,這水就當是問話的報酬了。你小心些。”
“好。”阿攸應下接過遲幼欽遞過來的水壺便徑自下了車。支手掩著烈日,左右循望,見著兩丈之外的那坐在樹下的三兩農夫,便走了過去。
“小姐,你怎麼讓阿攸姐把水拿去了?!”
遲幼欽挽簾看著阿攸的身影,答道,“這叫物物交換。”
“……什麼意思?”
被那日光曬了一會兒,遲幼欽便又躲回了車中,甩著衣袖扇風說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慢慢會吧。”
頓了一會兒,阿兮又問道,“小姐,這都過了十日了,怎麼阿木阿合還沒追上來啊?!”
聽阿兮提到這事兒,遲幼欽心裡也沒底。
在隨雲庵那晚之後,遲幼欽以為阿木阿合追了人追不到就會回來,所以一直都緩緩前行。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落腳,停停走走,這樣足足花了十日才到了甕須。在甕須又待了兩天,阿木阿合還是沒追上來。後來又趕了一日的路程,到了陶鎮,在陶鎮又待了一天,還是沒來。
這麼多天了,路上倒是沒在遇到什麼危險,只是不知道阿木阿合現在在哪兒……
但是,遲幼欽是不會回去找的。他二人武藝不俗,定不會有大難,只是,可能被什麼事牽絆到了?
過了一刻,阿攸又重回到車裡。
待身子坐定,接過阿兮遞過來的水囊,喝了一口解了渴,阿攸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公子,這是隆鄉。鄉長家就在隆鄉東頭第五戶。”
阿攸說完,馬車已緩緩走著,直走了一盞茶便右轉,過了四戶農家,便停了下來。
“小姐,到了?”
遲幼欽微癟嘴,“應該吧。”適才那如影都不問就知道,現在……應該也不會錯咯。
“小姐,那我先下去問問,你和阿兮就在車裡吧。”說罷阿攸便起身下了車。
待阿攸下車,遲幼欽便在車上,微微撩開車簾,好在這次是揹著烈日的,尚算涼爽。
看著那一丈遠的由茅草木板搭著的“大門”,還不若當初的梧桐閣的院門大。土瓦低牆,真真是一派純樸的農家啊……
連鄉長家都這般清貧,更何況這隆鄉旁的人家?
待阿攸敲門半晌之後,那屋才悠悠應了一聲恍若漢子,極不耐煩的嗓音,“誰呀!這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未見其人只聞其聲,那一嗓子,真是意外地又一次重新整理了遲幼欽的認識。
大清早……
遲幼欽和阿兮聞言無奈地抬頭看天,鄉頭那偶三走五的農戶都已忙得汗流浹背了,這鄉長家的人,居然還在……
睡覺?
呵呵……
純樸的農家啊!
阿攸回頭看向車上仰天無奈笑的遲幼欽,“公子?”
遲幼欽聞言收了目光,輕聲說道,“再問問。”
阿攸聽罷又迴轉身繼續敲門,因分不清性別,阿攸只得模糊地問道,“敢問,是胡鄉長家麼?”
裡面的人一聽這女聲很是陌生,便開了房門磨磨唧唧走到院子裡,隔空繼續老不耐煩地喊話,“唉……呀……這大熱天兒的,你誰啊?!找俺爹幹啥?”
阿攸揣度一會兒,